“你可不可以別靠近我?讓我一個人待著。”麥小唯甕聲甕氣得央求。
她對男人這種生物有著強烈的抗拒!
麥小唯弱弱求饒的樣子,在薄時宴眼裏,像隻還沒脫奶的兔子,在大灰狼麵前慘兮兮的發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紅通通的。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不心疼?簡直疼到薄時宴心尖上去了!
見男人停頓片刻後,又開始繼續了他的動作。
麥小唯慌了,身子不由往後縮著,“你、你怎麼還在脫?!”
男人優美的腹肌曲線已經完全呈現,如碼好的磚塊分布均勻,那雪白的襯衫更是搖搖欲墜。
麥小唯瞥見他身上有一道動過手術後猙獰的疤,頓時放下了警惕。
她在醫院待過一段時間,脊椎受損的話往往都是半身癱截,也就是意味著——他胸口以下沒有知覺?!
“你脫吧,反正你也不行。”她因一時慶幸,便沒頭沒腦得來了句。
然而就是因為這無心的一句,點燃了男人的怒火,他頓住,狹長的鳳眸冷冷一眯,泛著危險的字眼向她砸來,“你說什麼?”
她還渾然不覺,頭暈乎乎的,一本正經道:“那裏沒知覺的話,多半.....也沒知覺。”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極品的男人。
想到他生活不能自理,還要人伺候上廁所......麥小唯的心驀地被刺了下,看著他,不禁歎息。
那是什麼眼神??
這丫頭想死嗎!
薄時宴的俊臉黑雲籠罩!
輪椅裏頎長冷峻的身形突然拔起,帶著沉重的力量,將她“壁咚”在大床上!
薄時宴的外表和神色依舊高傲冷峻,在上方居高臨下,不給她一絲逃脫的機會。
光線昏暗,麥小唯看不清薄時宴陰沉可怖的臉,隻覺得周身空氣冷得滲人,帶著強勢霸道的氣息。
“敢質疑我不行?”薄時宴低啞幽沉的嗓音,不禁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麥小唯徹底被嚇傻了!怎麼會是這樣?!
即使看不到他動怒的臉容,卻也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真的很強悍!
“你行動不便......就不要折騰了!”
行動不便?嗬,還真替他著想!菲薄的唇邪性一勾,“不試試怎麼知道!”
麥小唯耳旁響起詭異得一聲,突然而至的涼意使她打了個寒噤!
“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你是誰?”
自從她被賣給蘇家之後,從兩年前開始,她幾乎每晚都在做同一個噩夢!
那個藏身在黑暗之中的男人輪廓深邃,身材極好,膚質如淡涼月光茭白細膩,但她就是記不清他的臉。
最讓麥小唯深刻不忘的,是他那雙帶著薄繭的手!
那種體會,太真實了,就跟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模糊的光暈中,麥小唯望著上方熟悉的人影輪廓,感到心驚,“你到底是誰?”
男人略帶薄繭的手撫過她的臉頰,詭異勾唇,“小丫頭,記住我的名字。”
——“薄時宴。”
薄時宴??
她來不及細想這個名字和夢裏的人有什麼關係……
次日。
隆冬的晨陽帶著冰雪消融的味道,緩緩挪進淩亂的室內。
從窗戶縫裏侵入的一絲嚴寒,凍醒了麥小唯。
她扶腰轉過身,頓時全身僵硬。
一張精致妖孽的俊臉在她眼前無限放大,而她的額頭已經貼上了男人高挺的鼻尖。
麥小不敢呼吸,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就是昨晚的男人......
長得比女人還要顛倒眾生,皮膚如白玉般光滑細膩,卻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狹長的眼睛緊閉著,五官輪廓帶著西方塑像的藝術感,好看得驚心動魄。
可麥小唯看著這張臉,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有種想把他掐死的衝動。
明明她拚命掙紮反抗,這個男人還是強行把她給......
難過和委屈一下子梗在了心頭,被子下的小手緊緊攥成拳,忍著不讓眼淚掉落。
哭是最沒有用的!
她安慰自己,幸好沒有碰上又老又醜的猥瑣男人,否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而眼前這個男人,麥小唯腦子裏冒出幾個詞,高貴,俊美,冰雪,像窗外冬陽般清冷幹淨,不得不說,是個百年難遇的尤物。
有潔癖的男人應該沒有那方麵的毛病,就當作他們各取所需了一晚。
麥小唯迅速套上衣服,拎著高跟鞋躡手躡腳得走到門前。
麥小唯,昨晚你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出了這個房間,夢就醒了,接下來是新的一天。
她深吸一口氣,收住情緒,打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僵立在原地,手裏的高跟鞋“啪”得滑落。
“麥小唯,你怎麼在這?!”林悄悄驚訝得看著麥小唯,仿佛看到了世界奇聞,尖著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