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也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說不慌亂那是假的。
他們現在的處境真的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萬一來的是一幫匪徒,那她就隻能和他們拚了,也比讓人糟蹋了好。
就在蘇羨胡思亂想的時候,火把的光亮已經到了他們院子的周圍,同時還有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傳了過來。
景淮皺皺眉頭,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麵,仔細地聽著外麵的聲音。
“是不是這裏啊?”
“是,就是這裏,我白天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了!”
“沒有一點的亮光啊!你看看這些破房子都破成這個樣子了,我瞅著哪間也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啊!”
景淮越聽越不對勁,忽然扔了手中的斧子,一把就拉開了大門。
“景叔?!宋婆婆?!怎麼會是你們!”
景家的老管家景義和一直伺候景夫人的宋婆子聽見景淮的聲音,手裏麵的火把一下子就落了地。
“少爺!二少爺!我終於找到你了?!夫人和少夫人呢?都還好吧?我和老宋我們兩個腿腳慢,還趕著一輛驢車,就沒有跟上趟,怕你們進了鎮化城之後我們找不到你們,我就讓柱子快跑跟著你們看你們在哪裏落腳,謝天謝地,我們終於是找到你們了!”
景義和宋婆子在景家待了都快一輩子了,和景淮他們就像是親人一般,這一見麵,就連景淮的眼底都有些泛酸,回頭對著屋子裏麵喊道:“娘!大嫂,你們快出來吧,來的不是歹人,而是景叔和宋婆婆,還有景叔的兒子柱子!”
景夫人扯著蘇羨的手急匆匆地走出來,看見外麵的人,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抱著宋婆子不撒手。
“我的天啊,這麼遠的路程,你們是怎麼找過來的啊?抄家的時候不是把你們都給遣散了嗎?你們在景家辛苦了一輩子了,本來想讓你們在景家頤養天年,沒想到卻落得這種結果,我和老爺真是對不住你們啊!”
宋婆子抹了一把眼淚,滿眼心疼地看著景夫人:“夫人您可是遭罪了!我和老景都伺候你們一輩子了,現在你們遭了難,我們哪能這麼就走了啊,反正我是孤身一個人,老景就帶著柱子,我們也沒有什麼別的地方可去,一商量,幹脆就拿著遣散的錢置辦了行李,跟著你們一路就來到這裏了,不管咱們景家遭了什麼難,夫人,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伺候你的!”
蘇羨看著這些人,心裏麵有些唏噓。
景家對待下人一向都很好,現在景家遭了難,還能有這麼忠心的下人惦記著,千裏迢迢地追過來,也算是一種福報了。
現在畢竟已經夜深了,景淮讓柱子把驢車趕進院子裏麵,也不分什麼主啊仆啊的了,男人女人分開兩個屋,擠一擠先睡下。
景義帶來的這一驢車的東西還真的管了用,車上有行李,在木頭上麵鋪了一層褥子之後就好了很多,最起碼身上不再又疼又癢,再加上這一天連累帶嚇的,蘇羨閉上眼睛,還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