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保證讓我住的痛快舒心,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們娘倆嗎?我和我閨女的日子可不能湊合過,早就聽說城裏生活滋潤,我們娘倆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經曆了一世的欺騙和利用,重來一次當然要出一口惡氣。
如果說前世的簡永清在此時此刻還有一顆容易感動的柔軟內心。
那麼現在,她的心就像石頭一樣硬。
前世她住進喬家做牛做馬,這輩子說什麼也得找補回來。
喬書榮像被什麼噎住了一般,瞪圓眼睛看著簡永清。
這女人不會想的是,讓他們全家伺候她吧?
他臉色僵硬,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會盡力讓你滿意的。”
喬金貝在旁邊,並沒有說話,而是神色頗為怪異地,看著喬書榮。
她方才對喬書榮使用了窺探恐懼的能力,居然讓她看到了,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畫麵。
照理說,喬書榮最怕的,應該是這件事泄露,之後丟了工作,淪為階下囚,繼而妻離子散,見不到母親和兒女,無外乎是這些。
可是喬金貝看到的畫麵卻出乎她的意料。
喬書榮臥室西北角的大木床底下,居然有塊磚頭是鬆動的。
吳芳姿挪開床,打開磚頭,從裏麵抱出來一個方匣子。
打開匣子,居然滿滿當當都是錢,底下還有七八根金條!
這還不是驚掉眼珠的,吳芳姿把整個匣子倒過來,居然從最底下滾落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盒子裏,放著一對水頭十足的翡翠鐲子,看成色就知不是俗品。
吳芳姿摩挲著鐲子,笑的合不攏嘴,眼底貪婪隱現。
接著畫麵一轉。
吳芳姿果然昧下了那些錢。
她帶著謙君和茜茜,向李老太提出分家。
既然喬書榮已經坐牢,那麼自己也不想留在喬家觸景生情,想回娘家。
喬家淪為笑話,李老太遭受打擊,整個人蒼老了十歲,再也沒了搶孫子的心氣兒,聞言隻是擺了擺手,並沒有挽留吳芳姿。
吳芳姿出了大院,一改頹唐之色,變得喜笑顏開。
“原來喬書榮最恐懼的是私房錢被奪走,連自己的老婆都防著。”
喬金貝暗想。
她很是鄙視地,撇了撇嘴。
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暗暗心驚。
她看到畫麵,匣子裏那些錢,她不必去數,心裏自然而然就有一種感應,知道那些錢大約有三萬塊。
那鐲子,她也隱約感覺到,是一對價值連城的古董。
這個年代,缺衣少食,國家為了保障民生,都采取了計劃經濟。
所以基本上,喬書榮這種工人階級出身,不太可能從正途上得到這麼一筆巨款。
這些錢的來路,肯定不正。
否則喬書榮也不會背著全家,把匣子藏的那麼深。
以至於她和媽媽出現之後,他最最恐懼的事情,都不是罪行拆穿去坐牢,甚至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兒。
而是,生怕坐牢後,自己的私房錢被別人得了。
怪不得上輩子,喬書榮能把生意做得那麼大。
原來他不止是坑媽媽公司的資產,估計還把那筆錢和那對鐲子都給用上了。
不是用來做周轉資金,就是賄賂了什麼權勢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