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樂卻並不滿意,馬上接了話,“我也想去,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拍賣會。另外我媽也去,她店裏的東西,怎麼也要她看著喜歡才行吧。”
“你不上課了?”仇銘隱約記起拍賣會的時間好像是下周五晚上,而女兒要上課。
“爸,就一個晚上,請假嘛。”仇樂渾不在意的撒嬌。
不過心裏還是很惡寒的,誰讓她前世怎麼也活到了二十幾歲吧。
“行行行!”
仇銘架不住女兒這力道,又點了頭。
拍賣會來的比店鋪開業還迅速,當天下午,仇樂早早的就請假回了家,然後跟她媽一塊拾掇好,跟著冤大頭去了會場。
入會前要展示邀請函並交押金,驗身家,仇樂非常用心的聽了一耳朵,與她預計的相差不大,心下便對接下來的拍賣會有了基本定論。
開始前的規則什麼的,仇樂壓根沒怎麼聽,隻等第一樣拍賣品上台,她就開始發力。
“哇,這串紅瑪瑙項鏈好漂亮啊!跟我在故宮看到的那個藏品不相上下誒!”
拍賣會上第一件古董就是一串有年份的項鏈,據說還是古代宮裏一貴人的飾品,後來流落民間。
仇樂毫不客氣的裝模作樣驚呼,仇銘的注意力當即被吸引,看著女兒一臉泛光的樣子笑著問,“喜歡啊?”
仇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嘴上嗯了一聲回。
仇銘想起女兒同學都有上百萬的貴重首飾,而女兒卻沒有,腦子一熱就舉了牌,“那就拍下!”
“啊?”
仇樂當即故作驚訝的回了頭,“可是爸爸,會很貴吧?”
還記得剛剛的起拍價是十萬,那就意味著,這條項鏈很有可能會翻十倍,甚至二十倍,也就是一到兩百萬的樣子。
於霜也怕貴了,跟著點頭。
仇銘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兒,再看看旁邊一直在偷偷關注他們一家三口的朋友或者對頭,好麵子作了祟。
“有什麼關係!我們家又不是買不起!再說,你同學都有貴重首飾,你是我女兒,也該有!”
就這一句,讓仇樂無所顧忌的替自己和她媽拍起來。
雖然她很想每樣都拍一遍,但太過分的話,還是怕她媽更懷疑。
“哇哇哇,爸爸,那副畫,那副畫我見過,央美那個教授家有一副,不過她一直很可惜說自己拿到得是贗品,沒有真跡!原來真跡在這裏!不過好貴啊!”
起拍價都二十萬了,起碼等兩三百萬才能拍下吧。
仇樂說完,仇銘就又控製不住手了。
他是C市首屈一指的有錢人,家裏沒點真跡怎麼行?為了麵子,他當下就舉了牌,喊價。
拍下畫,仇樂又給她媽看中了兩個古董花瓶,給他爸看中了一方玉硯,說讓他放在書房擺看。
可仇銘想的是擺去公司辦公室,這樣會客時有的吹噓。
一個晚上,五樣古董,花了一千多萬。
仇銘簽合同付錢時才後知後覺,於霜卻是一直都覺得貴了,眼下順勢挽著男人的手小聲問,“銘哥,我真覺得拍多了,這能退一些嘛?”
女兒想要的項鏈和畫,仇銘要的硯台,都可以留著,就她那兩個幾百萬的古董,她覺得...太貴了。
而且,拍回去,她也不敢擺店裏啊,萬一掉了呢?
仇樂耳尖,都不等他爸開口,就小嘴一張接了話,“媽媽,肯定不能退呀,拍賣前人家就說了規則的,拍下了就得買的,不得反悔。不然我們入場前交的幾百萬定金就打水漂了。”
“這...”於霜都忘了這茬。
仇銘也有點忘了,不過兩相一權衡,定金幾百萬換一兩個真品,也不算虧!
“退什麼退?拍了就拍了,家裏又不是放不下。”仇銘說完,爽快的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單簽上大名。
不就是一千多萬嘛?
他仇銘還有好幾個一千多萬。
且,他還會掙的更多!
古董是由拍賣商的安保團隊秘密送到仇家的,為避免引人耳目。
畫雖是仇樂要的,但直接掛在了仇家大廳,紅瑪瑙項鏈倒是放進了她存紅包錢的保險櫃。
仇銘的硯台他帶去了公司,隻剩於霜兩個古董花瓶,還沒著落。
“媽,我給你找人定製一個防爆破的玻璃箱,你要是實在擔心它們被偷走就放進去唄。”
仇樂見她媽實在糾結,隻得幫著出主意。
“那會不會更惹人注意?”於霜還是擔心。
仇樂就不急著說了,手拿起古董花瓶左右看了看,然後有了主意,“我們再去買幾個仿真的贗品,將它們都插上花擺在一起,不就行了?”
於霜當即想到以假亂真四個字,勉強點了頭,“那行,我們去看看。”
母女倆等周末的時候特地去了趟古玩店,不看不知道,一看,家裏的真的和店裏擺的假的,根本難以分辨。
於霜心定了,一口氣買了四個假花瓶。
仇樂不心疼這幾萬塊錢,就是覺得她媽有點小可愛。
嗯,要是她能一直這麼純真下去就好。
隻現實終歸是現實。
九月已到盡頭,馬上就是十月國慶,她生日一過,該來的,許是會遲到,但應該不大可能缺席。
仇樂生在國慶最後一天,可學校隻放三天假,而這三天,仇樂都待在她媽的花藝店裏不挪窩,且不到下班時間也不讓她媽挪窩。
“樂樂,你整天待在店裏不無聊嘛?好不容易放假就跟朋友出去逛逛街啊。”於霜自開店以後正慢慢習慣忙碌,一開始倒是很不適應,總惦記著家裏這沒搞,那沒搞,怕仇銘突然回家又沒人伺候他什麼的。
後來店裏的客人漸漸多起來,她忙於應付就學著漸漸放下對家的執念。
然後現在發現,忙著招呼客人,掙點小錢,也挺好的。
比起一個人在家忙裏忙外的搞衛生收拾,又或者看看書看看劇,插花畫畫什麼的更充實。
“媽,你看我像是無聊的樣子嘛?”仇樂說完拿起桌上的一遝卷子晃了晃,“我們老師生怕我們三天假放多了,一科一套卷子,六套好嘛!我一天至少得寫兩套,才能有喘口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