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珊越是這樣欲言又止,別人就越好奇。
“許一珊你快說啊。”
“就是,你磨嘰什麼呢。”
“沈夏人又不在,你就說唄。”
湊上來聽八卦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圍在許一珊麵前,許一珊的目的達到了。
“這可是你們逼我說的。”許一珊還想演演戲,愁眉苦臉道,”這樣我真怕傷了同事之間的感情。“
曹七七怒了,沒見過這麼磨嘰的人。
她又拍了桌子:“許一珊你再不說,老娘今天把你電腦掰了你信不信。”
“行行行,我說行了吧。“
戲演足了,群眾的情緒也煽動到位了,許一珊正式開始她的表演。
“沈夏曾經私下跟我吐槽,說七七的技術差,審美也差,還以為她是走後門進來的。”許一珊又看向曹七七,”七七你別生氣,也別衝動,沈夏現在是老板麵前的紅人,你鬥不過她的。“
圍觀的同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一眼我一語地繼續烘托氛圍。
“沈夏怎麼有臉說七七走後門啊。”
“她自己靠什麼上位的自己心裏沒數嗎?”
“誰有她厲害,說轉崗就轉崗,說升職就升職。”
”就是,她跟老板是炮友關係吧。“
曹七七摳著鼠標,咬牙切齒:“她怎麼那麼賤。”
見大家的情緒被挑撥得差不多了,許一珊出來扮演好人,“既然大家都知道沈夏的為人了,以後少跟她接觸吧,她現在有人護著,你們惹不起她。”
最後一句話無疑將大家的情緒燃到極點。
大家都是打工人,誰比誰高貴,還有惹得起惹不起這個說法。
但是也沒人要跟沈夏正麵剛,都是精明的成年人,誰願意做出頭鳥,更何況沈夏的矛頭又沒瞄準他們。
既看不慣沈夏,又不想正麵剛她,孤立她讓她難受就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大家默契地在工作群無視了沈夏的消息。
......
到了晚上六點,沈夏又看了一眼手機。
很好,工作群依舊沒人回她消息。
上學的時候,沈夏雖然沒被霸淩過,但這樣的事也見過不少。
這些霸淩者都是挑軟柿子捏,你越是懦弱不敢反抗,霸淩者則愈加肆無忌憚。
沈夏記得上高中的時候,班上有一個因為肥胖被嘲笑霸淩的女生,忍無可忍之後她用美工刀反擊,在對方身上劃了無數下,沒一刀是見血的。
霸淩者剛想嘲笑胖女孩慫,沒膽子傷害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校服早已被劃爛,校服內的身體就這樣赤-裸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霸淩這個胖女孩。
思緒拉到當下,沈夏看了眼監視器,別墅內的錄製一切正常。
藝人工作人員也無需24小時待在這裏,所以沈夏叫了一輛車,離開別墅朝工作室而去。
工作室正常的下班時間是六點,許一珊通常都會待到六點半左右,最後一個走。
以前還覺得是許一珊敬業,現在一想她肯定是在那裏偷摸做壞事。
沈夏到的時候是六點半,工作室還亮著燈。
走進去,工位上空無一人。
休息室裏亮著燈,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夏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許一珊趴在地上,不知在找什麼。
門口突然立了一道人影,許一珊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沈夏。
她警惕道:“你來幹什麼?”
“我也是工作室的員工,我為什麼不能來。”沈夏走了進來,關上門,並反鎖。
注意到沈夏鎖門的動作,許一珊頓感不妙。
“你想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下班了不回家,在這裏鬼鬼祟祟做什麼。”
許一珊反應很快,她從背後掏出一團紙巾,”我在撿垃圾,有問題嗎?“
“撿垃圾當然沒問題。”沈夏淺笑一聲,“就怕這不是一般的垃圾。“
許一珊眼神不自然地躲閃了一下,“垃圾就是垃圾,有什麼區別。”
話雖如此,但旁邊就是垃圾桶,她不僅不扔垃圾,反而像得了寶貝一樣一直攥在手裏。
大概是心虛,再加上沈夏鎖門的舉動很奇怪,許一珊不想久留,作勢要走,被沈夏攔住。
“別急著走,我們聊聊。”
“我跟你有什麼可聊的。”
“聊工作,兩分鐘。”
許一珊頓住腳步。
她看向沈夏,沈夏表情淡然沒有任何情緒浮現。
大晚上聊工作,許一珊斷定沈夏是為被孤立的事而來。
哼。被孤立的滋味不好受,這才一天,沈夏就熬不住來找她了。
如果沈夏能好聲好氣地求她,並願意被她潑一臉水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放沈夏一馬。
“行。你說吧。”許一珊的姿態不禁又高了起來。
沈夏環胸抱臂,語氣冷靜:”你討厭我,是因為我在廁所潑了你一臉水,但事情的起因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許一珊瞪了沈夏一眼,又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沈夏繼續:“你喜歡周斯言跟我沒關係,但顯然你把我當成了假想情敵。"
聞言,許一珊的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她以為自己對周斯言的愛慕之意隱藏得很好,沈夏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沈夏在炸她,咬死不承認就行。
員工喜歡藝人在行業內是大忌,沒有哪家經紀公司亦或者工作室是可以接受粉絲來上班的。
接著又聽沈夏說:“我跟周斯言隻是普通的雇傭與被雇傭關係,所以請你不要將私人情感摻雜到工作上,這樣很討厭。”
主要是許一珊影響了沈夏的工作,沈夏跑過來得先跟嘗試跟對方講道理,這樣很討厭。
其次,如果許一珊執迷不悟的話,沈夏還得動手,那樣很累人,就更討厭了。
許一珊氣笑了。
所以沈夏來找她不是來求情的,而是跟她講道理的?
她算哪根蔥,跑來跟她講道理。
反正事情都擺到明麵上了,許一珊也沒了顧忌,直接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沈夏你算哪根蔥,跑來教我做事。”
“我就是看你不爽怎麼了,你識相點就主動離職,時間久了難熬的還是你。”
“你不是很厲害嗎,哈哈,怎麼樣,現在被孤立了,沒人踩你了,你的工作可得怎麼繼續啊。”
話音剛落,清脆的巴掌聲接連響起。
許一珊的左右臉各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她懵了,徹底懵了。
“沈夏,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