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淳樸的農家人,對於於荔性格轉變的事,大家都沒多想,反正人沒事就是最好的事,剩下的就是趕緊趕路,不然冬雪落下來,就更加不好走了。
到了晚上,桃子也出了一身汗,摸著也不燙手了,於荔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徐婆子端著熱水給桃子擦汗濕的後背,又拿了裏衣讓於荔及時給她換,避免再次著涼。
“阿荔,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咱們楊家的,你看桃子都退了燒呢。
今兒你也醒了,咱們還吃了白野雞,雖然那個肉烏漆嘛黑的,但味道真是不錯。
灶台上還有一碗是給桃子留的,一會兒她醒了,讓你二嫂熱熱再泡點餅子進去,桃子就能吃了。”
於荔點點頭應道:“嗯,好。”
“外麵那倆人身上什麼都沒有,要不咱們把他們放了吧?”徐婆子聽著外麵時不時傳來的叫喚聲,心頭拿不定主意。
“娘,不能放,他們幹的是殺人的勾當,就算今兒我僥幸逃脫了,可來日他們又要去禍禍別人家的婦人可咋整呢?”
徐婆子沉思了幾息,覺得十分有道理,跟著點頭:“你說得對,還是別放了,左右咱們明兒也要趕路,就把他們捆著丟在這山洞裏自生自滅好了。”
直接殺了他們,於他們這些農家人來說,還是需要點膽氣的。
於荔能理解,便附和道:“嗯,娘決定就好,我都聽娘的。”
老太太見她這般乖順,心裏又起了一層憂思,這個老五也不知道啥樣了,外麵這麼亂,他可別出事了才好啊。
這麼好的媳婦兒,她自然是希望老五有命見到。
於荔已經差不多搞明白了自己的空間是怎麼回事,隻要觸碰珠子就能以意識迅速進入空間,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外麵的東西隻要不是活物也都能放進去儲存。
而她這個主人則不需要受活物限製,隻要她想,她也可以用真身進去,算是一個能及時保命的法子。
但這樣憑空消失太冒險,於荔可不打算輕易嘗試。
到了第二天,一家人吃了幾口野菜南瓜湯,見桃子確實恢複了一些精神就收拾好鋪蓋和鍋碗繼續趕路前行。
楊家如今共十一口人,能頂事的就隻楊青石和楊青河,還有個楊樹也不算差,剩餘的就都是老幼婦孺。
夜裏,於荔跟徐婆子說自己勁兒大,原先家裏是用不上她幹活,現在逃荒就要把她也當個能頂事的來。
所以她把楊桃用布條綁在胸前,背後也背著竹筐,裏麵放著她們母子二人的被褥和衣物。
其餘的人,除了鄭豔紅啥也不拿,都有一個算一個的盡自己的能力或挑或背。
最重的糧食和一些蘿卜還有雜豆以及鍋碗那些則被楊青石和楊青河放在獨輪車上推著,二人輪流,誰歇下就負責拿著柴刀防範。
楊樹手中還拿著那把尖刀,走在隊伍的尾端,也像個男子漢一樣護著大家。
前路漫漫,不時地還有流寇或者土匪來襲,壓在楊家人身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
一路上徐婆子總要搭把手幫著於荔抱抱楊桃,還時不時的探探她的額頭再給她喂點水。
於荔見她這般疼愛小孫女,心裏也是感慨萬千,在這樣的時代,有個不重男輕女的婆母可真是不多見。
以往她看的小說裏,個個都要給女孩子喊“賠錢貨、丫頭片子”,真是太毀三觀。
現在新家人能這般待見這個小女娃,正是她喜聞樂見的。
輪到於荔抱楊桃,小家夥便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許是吃的不好或是底子差,已經兩歲三個月的娃娃還不太會說話。
也正是因為如此,於荔便大膽的給她補充營養。
她把空間裏的牛奶用意識倒入在竹筒裏,然後悄悄的放到楊桃手裏給她抱住,輕輕地哄著她:
“桃子乖,把筒筒裏的‘水水’喝掉,這樣咱們就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