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揚鬧翻了。
全校都在猜測我什麼時候去低頭求和。
求和?下輩子吧。
我是傅揚的舔狗,但我已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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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傅揚又上校園牆熱門了。
帖子底下99+的評論,清一色都是在猜測,我能堅持多久不去找傅揚求和。
有人猜半個月,有人猜一個星期,最後得到最多點讚數的回答是——
三天。
我冷笑一聲,關掉了手機,低頭扒飯。
跟我一起在食堂吃飯的室友菲菲,猶豫著問我:「月月,你跟傅揚......真的鬧翻了?」
我頭都沒抬地「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其實準確的說,我跟傅揚也不算是鬧翻,畢竟從始至終都是我單方麵糾纏他。
我是傅揚的舔狗,舔了他五年,從高二舔到大三,我舔累了。
舔不動了。
「那你待會還去給傅揚送飯嗎?」菲菲小心翼翼問我。
我手裏的筷子一停,自嘲道:「他的事,以後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飯後收拾完餐盤,我卻還是習慣性想轉身去窗口,再打包一份飯。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走過去好幾步了,我頓住,停下腳步。
每餐飯後給傅揚打包送飯到宿舍樓下,風雨無阻,我送了三年。
送到我都有肌肉記憶了。
當初傅揚不過是隨口向我抱怨:「食堂人真多,都把月月你送我的新鞋踩臟了。」
我低頭看向傅揚腳上的球鞋,球鞋配色很鮮亮,可現在左腳鞋麵上赫然留著一個灰撲撲的鞋印。
我有些心疼,這雙鞋不便宜,我發了兩個星期傳單才買得起。
「那......那以後我幫你打包吧。」
聽到我這麼說,傅揚原本有些陰沉沉的臉色驟然放晴:「還是月月你對我最好,哪像我媽,生活費才給我那麼點,上網都不夠。」
從那天以後,我就肩負起了投喂傅揚的重任,每天我先跟室友在食堂吃完飯,再去窗口打包送到傅揚宿舍樓下。
傅揚愛打網遊,玩一局遊戲要將近一個小時,我經常要等他很久。
大二那年冬天有一回,從頭一天就開始下大雪,鵝毛似的大雪下了兩天,積雪又深又厚,我抱著打包好的四份飯站在男生宿舍樓下。
我的鞋子早就被雪水浸濕,雙腳像是泡在冰水裏,凍得發僵發直。
我跺了跺腳,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傅揚,鈴聲響了十幾秒後,被掛斷了。
這呼嘯的寒風,好像吹進了我的心,把我的心吹得又冰又涼。
我在雪地裏等了大半個小時後,傅揚出現了,氣勢洶洶道:「江滿月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跟室友打遊戲的時候,你別打電話給我,害得我們遊戲都輸了。行了,飯給我。」
傅揚直接搶過我手裏的四份飯,轉身就走。
我的心跟被勒得發麻的手指一樣,密密麻麻的脹疼。
我甩了甩手,剛邁開一步,卻差點栽倒。
我的腳早就凍得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