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到房管局了,你們到了嗎?」
「知道了,催催催!你催魂呀!我還能昧了你的房子不成!」
電話對麵是嫂子不耐煩的聲音。
她向來不待見我,逢人就說我是個殘廢小姑子。
十八歲去廣東打工,我斷了一隻手。
爸媽拿著我的賠償金在縣城買了套房。
房產證寫的是他們的名字,我當時還小沒往深了想。
但萬萬沒想到我用一隻手換來的房子,在幾年後成了我哥的婚房。
他們當然沒有光明正大的搶,而是美曰其名:暫住。
可這一住就是八年,即使我婚後無房無車,需要這套房子的時候也不還。
即使當初買房的時候,我和父母訂了書麵協議,證明是我借父母的名買房,我才是實際產權人,他們也依舊不還。
我們家向來重男輕女。
十八歲,成績優異的我被家裏要求輟學打工,成績吊車尾的哥哥卻可以去讀到大學畢業。
就連他畢業後的工作,也是父母花著我的血汗錢求來的。
嫂子嫁過來後,嫌棄我是個吃白飯的廢人。
逼著我嫁給村裏的混子。
我不願意,尋了好幾次短見。
我爸媽擔心鬧出人命,就不再管我了。
我不甘被視為廢人,獨自去打工,成了白象的「自強員工」。
我也是那時候認識我老公張葉。
他也是個殘疾人,但上進又會疼人。
我倆結婚後,在熟人的帶領下,自己做了點小本生意。
但好景不長,苦心經營幾年,我老公生意失敗。
我們被迫變賣好不容易奮鬥出來的房子抵債。
我隻好帶著一家人回C縣,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房子。
哥哥和嫂子霸著我的房子八年,聽說我想要房子的時候,也是百般不願。
我和老公上午要找工作,便和嫂子他們約好下午三點在房管局辦理房子的過戶手續。
由哥哥和嫂子帶我爸媽過來辦理過戶。
可我已經在房管局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哥哥和嫂子連影子都不見。
我知道突然叫他們把房子過戶給我,他們心裏不爽。
可不管他們再不滿,也改變不了房子是我的事實。
那是我用一隻手換來的房子,我絕對不會再拱手讓人。
先前他們白住的八年我可以不計較房租,但他們必須把房子還給我!
直到房管局下班關門,我和老公都沒等到哥哥和嫂子。
中途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他們不是說有事讓我再等等,就是不接電話。
我算是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想把房子還給我!
無功而返的回到家後,卻發現家門怎麼都打不了。
我隻好打電話給我哥,「哥,家裏的門怎麼打不開了?」
「哦,剛剛我和你嫂子出門,鎖壞了,所以我們隻好換了個新鎖。」
我哥絲毫不提他們為什麼沒去房管局的事情,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那你們現在在家嗎?麻煩給我開一下門。」
「我們不在家,你們在門口等我們一會兒吧。」
以我對我哥的了解,他所謂的一會兒十有八九就是大半天。
與其等他們回來開門,我還不如去找他們要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