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妃,老夫不敢。”顧丞相擦了擦臉上的汗,連忙道。
顧玉姚看向一旁麵露不善的李氏,心中冷笑。
這個時候,顧丞相都服軟了,這女人還不死心,那就讓她跪著吧。
李氏見醫典在沐清寒手中,原本想要強搶的心思壓下,怨毒的看向顧玉姚。
都是這個賤人,要不是她從中作梗,那醫典該是她女兒顧玉淑的。
想她顧玉淑賢良淑德,以後要是嫁給那位,手持醫典,地位絕對穩穩的,現在都被這個賤人給破壞了。
“父親,剛才我和王爺在門外聽說,父親要將姨娘拖出去喂狗?”顧玉姚一雙淚眼看向顧丞相,不給他躲避的空隙,再次開口問道。
顧丞相臉上剛擦完的汗再次冒出來,他看了眼顧玉姚,眼中帶著怒意和忐忑。
“王妃聽錯了,我是吩咐管家讓他將靈堂設出來,畢竟逝者為大。”
顧玉姚見顧丞相的樣子,感歎他的見風使舵,點點頭道:“如此,女兒多謝父親給姨娘一個可以安身之地,在姨娘死後,女兒還希望父親能將姨娘的排位放入祠堂,畢竟,姨娘生我養我,女兒想她死後能有香火可以享用。”
“三丫頭,這於理不合,世人知道,姨娘死後是不能入祖墳的,更別提這排位入宗祠了,三丫頭現在已是皇家婦,有些規矩,還是不要破了為好。”李氏跪在那裏,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顧玉姚,聲音冷硬。
笑話,她堂堂丞相府當家主母還沒死呢,怎麼可能讓這個賤人的排位擺入祠堂,當她是死的嗎?
顧玉姚見李氏反對,而顧丞相也一臉為難的樣子,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是一臉的悲切。
沐清寒見顧玉姚的樣子,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顧玉姚看向他,嘴裏哭道:“王爺,母親口口聲聲規矩規矩,可她還稱呼臣妾三丫頭,明明是最沒規矩的,臣妾從小在姨娘身邊長大,就連弟弟出生,姨娘都沒有管他,臣妾心疼姨娘突然暴斃,想讓姨娘死後能有個好去處,可是臣妾人微言輕,臣妾該如何是好啊?嗚嗚......嗚嗚......”
她知道張姨娘並不一定想要進丞相府的宗祠,可是,這是她該得的。
沐清寒看著顧玉姚臉上的淚水,明知道她是裝的,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抬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
“張姨娘既然是你的生母,而你又是本王的王妃,王妃的母親,自然得有稱得上王妃的身份,本王來時已經奏請皇上,皇上口諭張姨娘張小貞溫柔賢惠,秀外慧中,特將張姨娘抬為丞相平妻。”沐清寒緩緩開口道。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
李氏沒有想到,張姨娘生前沒被她磋磨死,死後居然被抬為平妻。
顧丞相也是滿臉的懵,如果張姨娘被抬為平妻,那麼她的身後事必須得大辦,這樣一來的話,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
顧玉姚驚訝的看向沐清寒。
這人一路上並不言語,沒有想到,居然提前向皇上請旨去了。
不知道為何,顧玉姚心中隻覺一股暖流緩緩流過,仿佛此時並不是她一個人在戰鬥。
隻是,沐清寒為何要這麼做?
顧玉姚眼中閃過疑慮,但是聰明的沒有問出來。
“父親,王爺的話你可聽見了?是不是還要王爺再去一趟宮內,向皇上討一道聖旨?”顧玉姚擦了擦眼淚,輕聲問顧丞相。
顧丞相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老臣這就將張姨娘,不是,張氏的身後事按嫡妻的規格操辦。”
“女兒在此多謝父親了。”顧玉姚破涕為笑。
李氏張了張嘴,在看到顧丞相眼中的神色後,閉口不言。
就這樣,當天,丞相府掛白綾,通知親友,眾人紛紛前來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