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陳絕與林琅約戰的第三天。
臨時鑿出的山洞內。
陳絕的蛻變也已經接近了尾聲,環繞體表的雷火內斂體內,氣海上的真氣好似化液的濃稠。
某一刻。
閉目的陳絕睜眼,眸中似有兩道神芒貫穿穹霄,劈裏啪啦的脆響在體內如炮仗接連不斷,一陣恐怖的氣浪頓時從陳絕四周擴散,體內接連響起了一道宛若雷霆的轟鳴。
“隻是凝練了一竅嗎!”陳絕眼底露出一絲意料之中的神情,神識內觀體內。
一枚四品的紫朱靈果,僅僅隻能幫他凝練出一道元心竅。
在他的心臟深處,有一道似隱似現的竅穴吞吐靈氣。
與其餘的竅穴相比,此竅穴的氣息不知強悍多少。
這道竅穴,正是元始造化經中所述的元極五竅之一的元心竅。
不過如今的元心竅,尚且還有些許的虛幻。
而當元極五竅徹底全部凝實的一刻,就是他踏入食氣境之時。
“元極五竅雖然沒有讓我突破食氣境,但體現的能力也是不凡。”
陳絕收拾起凝練極竅的喜意,轉而將心神沉浸到了自己的識海。
普通人的識海,基本都是散做一團的霧體。
且呈現灰蒙色。
而武者的識海,散亂的精神魂能,則是得到了凝聚,蛻變成淡綠色的魂光。
原本,陳絕識海的魂光也是淡綠色。
但是在元心竅的出現後,魂光不再是淡綠色,反而隱隱化作了人相,宛若縮小版的嬰兒,被一陣淡金色的光芒遮掩,神秘的符文出現在嬰兒表麵,散發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化劍!”
陳絕一念起。
嬰兒體表的淡金色光芒,頓時翻湧,化作了一柄玄光凜凜的仙劍。
快速迅疾的穿梭在識海中。
下一刻。
長劍轉化成了一杆長槍,又化作了一口金鐘落在嬰兒身上。
隻見,陳絕走出山洞。
恰好此時,一隻飛鳥正好從陳絕的上空飛掠。
識海中,一根細小的銀針顯化,驟然落向了飛鳥。
“嚦”
一聲慘叫,飛鳥仿佛被莫名的攻擊打中,雙翅失去撲飛的動作,筆直墜落向陳絕微微攤開的掌心。
“元心竅的存在,便是讓我提前領悟靈魂識海的使用與攻擊之法?”陳絕看著掌間飛鳥,情緒激蕩不已,“這等功法,怕是在神魔的傳承中也是最頂尖的存在。”
靈魂向來是生靈體內最玄秘的存在。
與人.體的複雜程度,也是不相上下。
武者想要能讓識海的散亂靈魂初步化作人相,至少是元府境之上的強者,元府境的武者都沒有資格接觸,更不要說禦使自身的靈魂之能使出防禦或攻擊的舉措。
此前的武者,隻能是隨著武道位階突破,促使靈魂被動的成長,擴大本源。
元始造化經的元心竅直接逆反了這種既定的事實,讓陳絕的靈魂提前凝聚了人相,還能施展元府境武者之上的靈魂攻擊之法。
隻不過,元心竅的出現雖然帶來強大增幅。
可陳絕目前的靈魂之力也經不起幾次靈魂攻擊的施展。
若是對上飛鳥這種靈智低下的生靈,靈魂攻擊之法的損耗自然不大。
如果是對武者施展,最多隻能使用一次。
一次之後,他識海的靈魂之力就會枯竭。
而靈魂之力的枯竭,現今的陳絕也隻能依靠時間緩慢恢複,除非他日能得到與靈魂有關的秘法修煉。
“即便沒有徹底突破一道極竅,單憑這靈魂攻擊的能力,接下來我與林琅決鬥的把握至少高上了幾分。”
陳絕放生飛鳥,思索道。
本來他對自己與林琅的決鬥沒有太大信心與把握,如今有了靈魂攻擊的能力。
哪怕是隻有一次,隻要抓準機會,他未必不能穩贏林琅。
武者之間的決鬥往往在眨眼之間,靈魂的蛻變就讓他得到了尋求勝利的機會。
“接下來,是時候回牧北城與林琅一戰了!”
陳絕眸若燦陽,視線看向牧北城的位置,戰意昂然。
他相信。
林琅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提前擁有了強者才能施展的靈魂攻擊。
兩人間接下來的勝負猶未可知。
......
與此同時。
牧北城內。
陳絕邀戰乾坤劍宗真傳弟子的事情,早早在牧北城傳播預熱了起來。
城中心的演武台附近,更有城主府的人提前準備好了觀戰席,廣發請帖邀約牧北城的強者一同觀戰,見證昔日武侯府的天才世子是如何隕落在劍宗真傳的劍下。
雖說距離兩人決戰的時日,還有一段不小的時間。
可是演武台的附近,早已是人滿成患。
不乏有好事之人在演武台下設立臨時賭坊,高舉陳絕與劍宗真傳林琅的勝負平比率。
“來來來,買定離手,各位老板都看好賠率準備好本錢下注了!”
“本賭坊隻限於今日午時前的下注有效,過時不候!”
賭坊吆喝的響亮聲,在人群嘈雜的演武台附近不堪惹眼。
但也有一眾武者圍繞賭坊,紛紛下注。
大多都是下注陳絕輸與林琅。
唯有少數堪稱賭狗的武者買下了陳絕的勝與平。
“我下一千枚下品靈石押林真傳!”
“三十枚中品靈石押林真傳!”
......
“ 陳絕勝一賠十五點七九?平則一賠十九點三三?”
“你們如此不看好這人?”
人群下注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話音響起。
“一看你就不是牧北城本地人,剛來牧北吧?”莊家收注金時,餘光一瞟說話之人問道。
“我遊曆天下偶然至此,倒是不清楚此間。”
說話之人笑道。
她一身黑裙,體態頎長,三千青絲烏發如瀑垂臀。
一頂遮麵的鬥笠將她的容顏擋在了視線之外。
可是凹凸有致的身貌,讓人不懷疑此人的容貌之傾城。
尤其是那嗓音,仿佛充滿了魅意的風情,使得靠近之人心蕩神搖。
“原來如此。”莊家笑著,一邊向著女子解釋道,“姑娘剛到牧北或許不清楚,這陳絕來自武侯府,是我楚國昔日的權貴,可惜得罪了乾坤劍宗與城主府,惹來劍宗真傳親臨,幾日前定下三日之戰的約定。”
“劍宗弟子之強,世人皆知,何況是真傳?而這陳絕消失三年,身負神靈血,可武道卻隻是煉竅境,或許擊殺了元府境的城主證明天才不曾隕落,但據我線子得知此人不敵劍宗真傳。”
“是嗎?”
鬥笠下,女子朱唇微微勾起笑意。
白.皙的素手一摸儲物戒指。
就見,有靈氣氤氳的石塊出現在眼前。
“一百枚上品靈石,押陳絕勝!”
“什麼?”
“一......一百枚上品靈石?”
莊家瞪直了眼的打量陡然出現的靈石,不由咕咚的幹咽喉嚨,看向女子的目光都變得親切了許多,“姑娘你......你確定不是押劍宗的林真傳,而是武侯府的世子陳絕?”
一百枚上品靈石啊!
這可不是什麼路邊的石子兒,每一枚都能換取一百枚中品靈石,一千枚下品靈石。
一百枚就近乎十萬枚下品靈石,直接趕上了他這裏在場眾人的下注總和。
這是什麼天降的冤大頭?
一時間,靠近女子的武者群體頓時騰出一片空地。
盡都好奇的看著。
“不錯。”女子鬥笠下的語氣微挑,“怎麼,你不敢收?”
“敢,怎麼不敢,隻是姑娘若是賠了莫要怪我們這些賭莊就是。”莊家聞言頓時一個機靈,趕忙收起了靈石,並掏出一枚特製的玉牌,“這是我們賭坊的下注憑證,裏麵有姑娘下注的靈石具體數目,若是賭贏了可憑此來找我們換取靈石。”
能輕易拿出一百枚上品靈石的人,莊家自是要謹慎對待。
確定了對方的押注對象後,更是直接收起靈石。
他知道,似女子這種出手闊綽的人,在牧北城也有不少,或是各家的二代或是嗜賭成性的賭徒,想要玩個刺激,以小博大。
但這種明擺著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事情,有人想當傻子,坐莊的怎麼會勸呢。
甚至還巴不得這種傻子越多越好。
況且還是一百枚上品靈石,隻要買定離手,就是穩得的橫財。
“嗬嗬,一百枚上品靈石而已,我對他有點信心。”
女子透過鬥笠,看了眼賭坊上描繪的陳絕與林琅畫像一眼,笑著便是轉身離去。
現場附近,一眾參與的武者都是紛紛讓道。
或是瞻仰或是看傻子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他們中不乏有賭徒,可大部分都理智的選擇了明顯看去優勢大好的劍宗林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