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蘇時念的步伐越發的優雅,仿佛天生就是為舞台而生。
因為是學時裝設計這一領域,平常蘇時念也會搗鼓與之相關的東西,而走T步便是其中之一。
就像她的法語,即便結婚在家,喜歡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會落下。
台下眾人眼神熾#熱,不少時裝大佬按捺不住,頻頻跟身邊的手下交頭接耳。
蘇時念平時簡普慣了的,幾乎不施粉黛,她底子本來就好,如今在造型師的精心打扮下,美得不可方物。
“她不是時裝界最火爆的名模,她是誰?”
“天呐,她是品牌方從天堂請下來的女神嗎?不,她就是墮入人間的繆斯!”
窸窸窣窣的驚歎如狂#風暴#雨一時難以平息,同時也傳入了傅長恒的耳朵裏。
才剛介紹完的譚文婧從驚豔中緩過神,看著台上那雙似乎無人可比擬的長腿,臉上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嫉妒。
“居然換人了?”她略尷尬的低咳了聲。
見傅長恒不搭理自己,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譚文婧惱火,細看過去,發現蘇時念的臉有些眼熟,她絕不允許有別的女人出現在傅長恒的視線裏。
於是,張口犀利的點評,“這模特走的差強人意,我看也許是品牌方某個大佬在捧新人。”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隨著她話音落下,傅長恒偏頭看了眼她,薄涼如冰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深邃的眼神看不清楚半點情緒。
譚文婧心底瞬間的生寒,傅長恒已經移開目光,視線又重新落在了台上。
蘇時念剛出場時他短暫的失神,朝夕相處五年,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
深寒冰冷的沉悶氣息霎時向四周漫開,秀場裏明明數百人同堂而座熱鬧非凡,偏偏傅長恒身邊的人忽而感覺空氣莫名的突然降溫。
幾人一臉疑惑,難道是空調壞了?
而捕獵席下眾多豔慕的主犯——
蘇時念步履輕盈,一麵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展示身上的星空裙,一麵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傅長恒兩人的神情。
沒有錯過他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將之收進眼底,一種莫名的滿足感,膨脹感在流竄在四肢百骸之中。
她高傲的揚著頭,任由燈光打在臉上,豐#盈不膩接近於中世紀油畫的身材將今晚的主角單品展現得淋漓盡致。
整場秀走下來不出一分鐘,留刻在眾人心頭的卻是史詩級別的驚羨,久久不能釋懷。
就連主辦方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蘇珊和莉拉心滿意足,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等秀場負責人宣布今晚的秀場完美收官,許多人還沉浸在最後一場壓軸帶來的視覺震撼之中,不少大老板紛紛打探蘇時念的消息。
“阿恒,你送我回去吧?”結束後,譚文婧自然而然的對傅長恒要求道。
“我還有事。”丟下這句話,傅長恒便轉身往秀場幕後走去。
譚文婧維持著臉上的溫柔,輕聲說好,可當傅長恒的身影徹底消失,精致漂亮的臉忽然變得扭曲暴戾,價值上千的美甲深陷入肉裏都感覺不出來。
不用問,他一定是去找剛才的壓軸模特!
他剛才看那個賤人的眼神裏分明充滿了驚豔和醋意!
腦海中忽然閃過不久前在自己回國的接風宴裏,見到的那個女人,譚文婧抓起手機就打給助理,冷冰冰的命令,“將傅長恒老婆的照片發給我。”
幕後化妝間,在莉拉的幫助下,才剛卸完妝的蘇時念起身正準備換下衣服,門忽然砰一聲被人狠狠推開。
蘇時念聞聲轉過身來,就見陰沉著臉的傅長恒跟吃錯藥了似的直朝她走過來,徑直拽住了她的手腕。
此時化妝間裏隻有她和莉拉兩個人。
怕傅長恒傷害蘇時念,莉拉警告道:“你是誰?最好別亂來,否則我叫保安了!”
傅長恒連個正眼都沒給,雙眸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蘇時念秀眉蹙起一抹弧度,忍住內心的緊張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你來做什麼?”
傅長恒從鼻子裏冷哼一聲,高大的身形站在蘇時念麵前仿佛一堵牆,氣勢淩人。
“穿成這樣你還敢質問我?”
“礙著你了?穿什麼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管,反倒是你,傅總放著好好的愛人不疼愛,跑來我身邊鬧做什麼?”
看著她嘲諷的雙眼,傅長恒越加惱怒,俊臉一黑,“蘇時念你是不是以為有了離婚協議書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警告你,隻要我們一天沒有離婚,你就永遠是我的妻子!”
“哦?所以呢?”蘇時念冷笑。
傅長恒要被氣死了,他真想打開她的小腦袋瓜子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都是廢料。
“所以你居然就敢膽大包天的上台,明天媒體就會將你的照片傳到各路網站,難道這就是你的目的,讓世界所有人知道,我的女人就這麼拋頭露麵?”
時尚離不開娛樂,傅長恒本意是想警告蘇時念,讓她安分別淌娛樂圈的渾水,可落在蘇時念的耳朵裏,卻是在罵她不檢點,丟他的臉麵。
蘇時念心一陣陣的疼,惱道:“既然這樣,不如傅總現在就簽了離婚協議,我們也就此一拍兩散各不相幹,省的傅總總是怕我給你丟人。”
傅長恒黑眸沉了沉,壓根沒想到蘇時念會誤會的這麼深,可看著她倔強不甘示弱的表情,一瞬間便火大。
真是個蠢女人!
冷冷笑道:“你跟我離不離婚,你都是我的女人,我曾經的女人,你這麼做就是在丟我的人,所以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愛誤會就讓她誤會吧,傅長恒氣的咬牙。
手腕傳來的痛意讓蘇時念忍不住擰起眉頭,笑,“照你的意思我永遠都擺脫不了你了?離了你我還不能生活了?”
傅長恒忽而沉默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幾分鐘後,他突然鬆開手。
蘇時念是越來越摸不清傅長恒的性情了,以為他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不想卻看見他笑了。
“你就是想要錢對吧?說,你要多少。”
蘇時念感到窒息,罵道:“你簡直無可救藥!”
瘋了,傅長恒大腦一定是被夾過。
一把推開男人,並拿起椅子上的衣服。
傅長恒被推的往後退了一步,注意到她身上衣服單薄,大片肌膚都在外麵,更加生氣了。
可蘇時念不給他發作的機會,走進更衣室鎖上了門。
傅長恒衣袖下的手攥緊,心中有種無力感,餘光瞟見角落旁不敢吭聲的莉拉,沒辦法隻能轉身離開。
莉拉這才心驚膽戰的過來敲門,終於拿到化妝台上的手機,“念念,他走了,我們要不要報警?”
因為怕傅長恒做出什麼事,所以她一直不敢離開。
蘇時念疲憊的聲音傳來:“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