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你注意點,我擔心爸媽跑這裏來堵你。”
被雲星若分擔了一個 孩子的重量,雲星瀾輕鬆了些,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
“不會的姐,這個時間他們忙著伺候二世祖吃飯上學呢,哪有空找我?”
雲星若口裏的二世祖,是她們不成器的弟弟雲星海。
雲父和謝金花重男輕女,幾乎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處處照顧的周到至極。
很快到了康複中心,兩孩子被護士抱去做康複治療。
雲星瀾立刻追問雲星若:“妹妹,爸媽既然想逼你嫁人,就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姐,我已經和別人結婚了,不會嫁給爸媽選定的人了。”
雲星若掏出結婚證放在了姐姐手裏。
“你說什麼?”雲星瀾驚愕的看向妹妹。
“司君佑,他是誰?是不是他乘機騙了你?”
捏著妹妹的結婚證,雲星瀾的手指都在抖,端詳兩眼後,厲聲責問。
“不是,我們是自由戀愛結婚的。”雲星若撒了謊。
“自由戀愛結婚,你知道婚姻是什麼?”看著那個照片上的陌生男人。
雲星瀾的眼淚禁不住大顆的落下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隻要躲起來不嫁,爸媽再怎麼也不能把你綁去結婚的。”
“這個司君佑我都沒聽你提過,一點不了解。你突然嫁了他,萬一以後他對你不好,你該怎麼辦?你怎麼那麼傻?”
“姐你放心,他對我很好的。”
看著姐姐的眼淚,雲星若滿心酸澀,隻能繼續撒謊:“其實我跟他早就認識了,隻是一直沒敢跟家裏說。”
“他是靂昇集團的軟件工程師,平時工作很忙的。沒什麼時間陪我,但他真的對我很好。”
雲星瀾憤憤不信:“對你好會一聲不吭的拉你去領證,連我們都不知道?”
“姐,是我要瞞著的。”
雲星若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我怕說了爸媽阻撓,就結不了婚了。”
“你是不知道爸媽為了錢,看中的人有多齷齪,根本是想把我賣給人家。”
“你——”
事已至此,雲星瀾又心疼又無奈:“你什麼時候把他叫出來,姐要見見。”
“他要是人品不行,就算你們結婚了,姐也不能讓你跟他一起過。”
“知道的,姐 ,他忙呢。我跟他說一聲,改天接姐姐去我們家看看。”
“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們現在住禦水灣。禦水灣你聽說過嗎,那小區可漂亮了......”
雲星若話裏話外的誇司君佑,盡可能的表明自己過得好。
雲星瀾聽得無奈,但她還是想盡可能的保護妹妹。
遂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雲星若:“你老實跟姐姐說,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有沒可能懷上?”
雖然領證日期是昨天,但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結婚後才同房的?
雲星若還小,今年滿打滿算也就二十歲。
還沒畢業呢,雲星瀾很擔心她早早懷上。
“不是的,姐,我們......”雲星若霎時羞的臉色發紅,她明明連初吻都沒送出去呢。
她很想告訴姐姐:自己和司君佑是形婚,並不是真的結婚。
可那樣的話,雲星瀾一定不會放心她和司君佑住一起的,隻會添麻煩。
她還是回答:“他現在工作忙,也照顧我還沒畢業,說好了過幾年再要孩子。”
“那就好。”
雲星瀾鬆了口氣,馬上又緊張起來:“你們用什麼方式避孕,他不會讓你吃藥吧?我跟你說,吃藥很傷身的,你千萬不能吃藥。”
“我沒有,是他用——”雲星若臉燒的都要燙手了:“姐你別問了行嗎?”
“我問你,還不是怕你年紀小不知道愛護自己。”
雲星瀾看著妹妹青春稚嫩的臉龐,越看越是難過:“你早該告訴我的,怎麼能偷偷結婚呢?”
“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雲星若招架不住,趕緊開溜:“我去花園逛逛,等會再回來。”
*
此時,機場通往蘇城的專線上,加長版勞斯萊斯車內。
司君佑把一大束還沾著露水的粉色山茶花送到了身邊打扮優雅的女子手中。
“瑤嘉,祝賀你,電視劇的收視又破記錄了。”
簡瑤嘉接過鮮花,抱著深深吸了一口,露出一個陶醉的笑容:“好香,謝謝——”
“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司君佑回應了一句,追問:“做完公益,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
簡瑤嘉掰著手指回答:“接下來的事情可多了,我接了個綜藝,即刻就要進組。還有幾個大型品牌活動,得趕緊去站台。另外我還談了部新電影,下個月要去國外拍攝。拍電影的同時,還要籌備新專輯......”
林林總總的事情,排到明年她都忙不完。
“就不能為我留一點時間嗎?”
司君佑打斷了簡瑤嘉的說話,目光定定的看向她。
簡瑤嘉繼續微笑著,溫柔回答:“君佑,別鬧,我現在忙得很,你就別讓我分心了。再說,我們不正在見麵嘛!這不算時間啊!”
司君佑很會抓重點,他聽得濃眉微微挑起,如墨的眼底劃過一抹期待:“你會為我分心?”
“會啊,來蘇城的一路上,我都在期待著這束花。”
簡瑤嘉說著再次抱著花深深的吸了口,給了司君佑一個燦爛的笑容。
任誰都看得出她這個笑隻在表麵,沒*入心底。
這幾年她在他麵前一直如此,甚至比這更忽略他的時候都有過。
司君佑眼中的期待瞬間化作黯然,眸光凝了凝。
他看向簡瑤嘉,鄭重的問了一句話:“瑤嘉,如果再給我們一年時間?你......”
還沒等他說完,簡瑤嘉就看向車窗外,歡呼了一聲:“哎呀,蘇城好漂亮,我第一次來,都不知道它是這麼美的一座城市。”
答案不言而喻!
司君佑張了張口,沒再說什麼,隻是轉頭一起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蘇城康複中心的花園很大,綠化也很好。
雲星若正在看一簇開得特別鮮豔的花,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一回頭,正對上少年促狹的笑容:“還想嚇唬一下姐姐呢,沒想到被姐姐發現了。”
陽光下,十七歲的少年笑容燦爛,雙手插著兜。
身材高瘦單薄,穿著一件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白大褂。
雲星若看著少年,驚喜的笑了起來:“周周你回來啦,老師來了嗎?”
少年名叫項周,是她恩師的孫子,一位中醫針灸大師的傳人,兩人已經認識三年多了。
“爺爺去帝都講學了,這個月都沒空來。”少年看著雲星若,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眼底露出愉悅的笑意:“星若姐姐,我昨天就來了,怎麼沒見你過來?”
還不是被家裏人用婚事絆住了。
雲星若不好意思的回答:“一點私事,太忙了。”
“哦——”項周沒有追問,隻含笑與雲星若談話:“爺爺還叫我盯著你,問你《針灸甲乙經》都記住了沒有?不許你偷懶。”
“不會的,我哪敢?”
項老是享譽世界的針灸大師,能意外拜入他門下做弟子。
雲星若都覺得自己祖墳燒高香了,哪敢偷懶?
“那我可得考考你。”
項周含笑問:“溫溜穴在腕後幾寸,如何取之?”
雲星若立刻回答:“手陽明絡,在腕後三寸。”
“姐姐記岔了。”項周聽得朗聲笑了起來:“那是偏曆穴。溫溜,一名逆注,一名蛇頭,手陽明,在腕後少士五寸,大士六寸。”
"還真是——”雲星若聽的懊惱回答:“回去我一定再把書好好看看。”
“醫書晦澀難記,背錯難免的。不過要是加上實踐,就容易記得牢靠了。”
項周說著抬起手,隔著衣服單指點向雲星若的手臂某處:“就是這裏了。”
“對,就是這裏,偏曆的位置再往前一點。”雲星若自己也抬手戳了戳,衝項周燦爛的笑了起來。
由衷誇他:“謝謝你,小周周,這下我不容易記錯了。”
“別叫我小周周。”項周的臉色微微紅了些,糾正:“我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啦,我們項公子是大人了。”雲星若語氣輕鬆的回應。
有同門小師弟在身邊,正好鞏固一下知識。
她就拽著項周,伸手去探對方手臂上的穴位:“這裏是陽溪,手陽明脈之所行也,為經。刺入三分,留七呼,灸三壯。我說的對嗎?”
“對,姐姐記得很準確......”
項周深吸了一口氣,含笑看著雲星若......
此時,邊上一座高樓走廊上。
司君佑正緩緩走過,一眼看見了花園裏的少男少女。
瞧著兩人拉拉扯扯,親昵湊一起的模樣。
他霎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