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左尉忽然用力推開門,冷冷地看向虞稚。
“安歌,還不快見過左尉大人。”於修遠連忙提醒於安歌,轉而又對左尉解釋,“小女犯了錯在祠堂悔過,若有刺客進來,她一定見到了。”
最後看向於安歌,暗示她點頭:“安歌,你可看到什麼可疑之人了嗎?”
聞言,虞稚茫然地環顧四周,將目光落在左尉身上,無畏無懼地開口:“他。”
左尉倏地回頭,發狠地盯著虞稚,握緊腰間佩劍,企圖威懾這個憨傻的丫頭。
然而虞稚完全不受影響,轉頭向於修遠告狀:“看啊,他好凶。”
這可把於修遠嚇得不輕,雖說他的官職比左尉高,可左尉頭上可是太尉大人啊。在這個亂世裏,武將的話語權可比文官大多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不也是見了上將軍就半個屁都不敢放嗎?
於修遠急忙擋在虞稚的麵前,笑容略有討好之意:“小女神智憨傻,一向口無遮攔,左尉別放在心上。總之就是沒有可疑之人,左尉去其他地方搜查吧,莫讓刺客逃了。”
虞稚這麼做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否則她直接說沒有見過,或是說刺客向什麼方向逃去了,這個左尉定不會相信。
可是——
左尉目光不善地盯著她因濕潤而結霜的發梢,沉思片刻,側臉對手下使眼色。
兩名尚在猶豫的士卒立刻會意,各自分頭進入祠堂搜查。
“左尉,小女都說沒見過可疑之人了......”於修遠壓製著怒氣,眼看著阻攔不了,隻能對兩名士卒嗬斥,“若損壞任何物什,本官要以大齊律法定你們的罪!誅連父母族人!”
老家夥的陳詞濫調根本無法威懾任何人,兩名士卒腳步不停,揮開紗幔,仔細地掃視四周。
“噠噠噠......”
鐵靴踏在木板上發出沉重的聲音,一步步逼近躲藏在後麵的男子。
兩名士卒極為警惕,警惕到恐懼不安,不斷握緊武器,可見他們要找的人有多危險。
黑暗中,男子狹眸冰冷,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真以為這個女人能保他平安?她巴不得他死得快吧?
也好,即便是孤注一擲,他也要多拉幾個人陪葬......
火把的光將祠堂照得忽明忽暗,虞稚的黑眸微微眯起,心頭凜凝。
再走十米,那廝就要被發現了......怎麼辦?
那家夥是死是活自然不關她的事,可他在這兒被發現,她總歸逃不了私藏刺客的罪名,不死也得殘!
虞稚長袖下的手指緊攥,黑眸越來越幽沉。
對不起父親,阿稚答應過你絕不在外人麵前動用秘術,可現在阿稚真的無計可施了......但願不會被發現......
士卒抬手掀起紗幔,危險一觸即發——
她不著痕跡地掠了一眼方才那個燭台,雙手背在身後,手指淩空一劃!
“唰——砰!”
燭台陡然憑空飛起,如長了眼睛般穿過打開的窗戶,不知擊中了什麼東西,發出巨大的聲響!
“誰?!”
左尉冷喝出聲,兩名士卒迅速翻窗,連同外麵的眾人向發聲地追去!
虞稚頓時鬆了口氣,將手收回袖中,長睫微斂,鼻尖壓抑地喘息。
要想擊出巨響,還真費勁兒......
沒錯,這就是虞家的最高機密,僅有虞家嫡係能以血脈相傳的秘術——操控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