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蓮從周萌那裏離開之後,本來是要去教訓徐曼今的,但是到了門口,看到病房裏有人伺候,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她今晚沒有準備,就這樣進去不見得能占上風,想來想去,還是等明天帶人過來。
於是,第二天一早,薛美蓮就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的來到醫院。
護士見狀,連忙從護士台出來想詢問情況,隻是還沒張嘴,手裏突然被塞了一個紅包。
薛美蓮握著小護士的手,笑著說道,“我找這個病房的病人說兩句話,麻煩行個方便。”
小護士愣愣的點點頭,“好,好。”
“還有,隔壁病房是我女兒,你們都去那邊伺候就行了。”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周小姐的。”
“那就快去忙吧。”
薛美蓮把人打發了,讓兩個傭人守在門口,她帶著另外兩個五大三粗的傭人進了病房。
徐曼今正在衛生間洗漱,聽到外麵有動靜,以為是陳媽拿早飯回來了,“陳媽,下次回去幫我把洗麵奶帶過來。”
外麵半天沒有回應。
徐曼今狐疑的朝門口看一眼,她沒關門死,按理來說不會聽不見。
她抽了張洗臉巾把臉上的水跡擦幹,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薛美蓮一身貴婦裝,像個女王一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兩個傭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
徐曼今看到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多看了薛美蓮兩眼,確定印象中不認識這個人。並且,對方明顯是來者不善的架勢。
“請問這位女士找誰?”徐曼今問。
“找誰?”薛美蓮冷哼一聲,起身走到徐曼今麵前,“找的就是你這個小賤人。”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猝不及防的落在徐曼今臉上。
徐曼今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趔趄了幾步,最後抓住餐椅才勉強站穩。
她本身就很虛弱,要不是因為想上廁所,根本還不能隨便下床。
臉頰火辣辣的疼,腦袋裏嗡嗡的作響,不等她緩過來,衣領被人用力揪住,她像隻毫無招架能力的小雞仔,被薛美蓮拎到麵前。
“一個出來賣的小賤蹄子,居然敢算計到老娘女兒頭上,老娘今天倒是看看一個下賤貨有多大能耐。”薛美蓮氣勢囂張的說道。
徐曼今並沒有因為不是對方的對手就畏手畏腳,她看著麵前滿臉橫肉的女人,冷靜的說道,“這位女士,有事說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薛美蓮‘哈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不用你報警。你給人下藥,殘害我女兒的事,我很快就會去跟警方說清楚,你就等著坐大牢吧。”
“你是周萌母親?”這句話雖是問句,但也是肯定句。
“算你還有點眼色。”薛美蓮把她推搡過去,“來人,給我把她綁起來。”
兩個人高馬大的女傭人上前就把徐曼今桎梏住,徐曼今試圖反抗,但她此刻這點踩死螞蟻都費勁的力氣,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你們想幹什麼?這裏是醫院,你們眼裏還有沒有點王法?”
“王法?”薛美蓮又是一個狠狠地的耳光扇過去,“我們既然能站在這個地盤上,你還不清楚什麼叫王法嗎?”
徐曼今的臉被打的偏向一側,嘴角滲出血跡,雪白的臉頰上也頓時爆出鮮紅的手指印。
痛和眩暈感使她有些站不穩,想吐。但是並不影響她分析薛美蓮的話,這一層是季止寒包下來私人病房,也就是季止寒的地盤。
所以,是季止寒允許她們來的?
隻因為她昨天把周萌氣暈了過去,今天季止寒就讓人來教訓她了。
“少在給我裝死。”
女傭人粗魯的薅起她的頭發,讓她抬起頭來。
頭皮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徐曼今動了動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周夫人身為一個母親,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信不過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麼?”
薛美蓮一愣,“你什麼意思?”
“張局的藥不是我下的,而是你女兒自己下的,隻不過她的目標是季止寒,結果誤打誤撞讓張局中了招。你女兒怕事情敗露,為了息事寧人,自己心甘情願做張局的解藥,這件事從頭到尾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薛美蓮當然沒有理由相信她的話,哪怕她說的是真的。
“賤人,死到臨頭還敢誣賴我女兒,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哐哐’又是兩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徐曼今臉上,她的兩個臉頰頓時紅腫的像兩個發麵饅頭。
徐曼今垂著頭,腦花像是被打散了一樣,混混脹脹的,很難受。
她現在隻祈禱陳媽快點回來。
薛美蓮揉了揉打疼的手心,心裏琢磨了一下徐曼今剛才的話,萬一是真的,這事傳到季止寒耳朵裏,那就完蛋了。
薛美蓮伸手掐著徐曼今下頷,警告她,“剛剛的話你最好一個字都別往外說,不僅我不會相信,季止寒更不會相信,因為他為了彌補我們家萌萌,已經答應和我們家萌萌結婚。”
徐曼今臉上已經麻木了,被她掐著也沒有感覺,隻是聽到她的話,怔了怔,原本已經沒力氣睜開的眼皮又強撐著抬起,看著薛美蓮。
“那你知不知道,季止寒早就結婚了?”她聲音虛弱的說道。
薛美蓮嗤笑一聲,“他家那個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黃臉婆,有什麼資格跟我家年輕貌美的萌萌比。”
是啊,在季止寒眼裏她連周萌都不如,還能有資格跟誰比?
薛美蓮鬆開她,“識相的現在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或許我高興還能讓你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看著趾高氣昂的薛美蓮,徐曼今忽然笑了,“那你又知不知道,樓下婦產科還住著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
“你說什麼?”薛美蓮這會有點傻眼了,結了婚可以離,但是有孩子可不行,不然將來是要跟她們爭家產的。
“看來周夫人對自己未來女婿了解的還不夠多。”
“小賤人,你幸災樂禍個什麼勁?”薛美蓮惱火的衝她肚子踹了一腳,徐曼今被踹倒在地上,腹部傳來劇痛。
薛美蓮忽然又想,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她又把徐曼今從地上拎起來,“說,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你是不是也想勾引季止寒?”
徐曼今帶著血絲的嘴角勾了勾,笑中帶著幾分苦澀,又有幾分嘲諷。
“你笑什麼?”薛美蓮被她的笑很不爽,逮著她身上一頓掐,“不過一個下賤的東西,還妄想攀高枝,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我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季止寒給我女兒出氣,讓我們來好好教訓你。”
果然是他。
徐曼今苦澀勾了勾唇,整個人無力的往下沉。
薛美蓮直接把她扔會地上,“都愣著幹什麼,把她衣服扒了給我狠狠打。”
兩個傭人領命後,立馬就要扒徐曼今身上的衣服。徐曼今身上隻穿了一件醫院的衣服,又寬又大。
徐曼今聞言,用力最後的力氣從地上坐起來,目露凶光的說道,“你們不要太過分。”
薛美蓮雙手抱懷,居高臨下的鄙視著地上的人,“你們今天就過分給她看看。”
兩名一起動手,一個人控製住徐曼今,另一個人去扒她身上的衣服。
“走開,別碰我......”盡管徐曼今用盡全力反抗,依然於事無補。
眼看衣服要被對方扒下,徐曼今狠起來一口咬住對方的手臂。
“啊!”對方痛的嚎叫,繼而一腳把她踹了出去。
這一腳重重地揣在徐曼今胸口,她咳了一聲,嘴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薛美蓮見自己傭人掛彩,更加惱火,“小賤人,性子還挺烈的。給我打,狠狠地打。”
兩個傭人毫不手軟的開始一頓拳打腳踢。
徐曼今抱著頭,聽到衣服被撕爛的聲音,她想阻止,可是沒有力氣,身體像是被拆了一樣,哪哪都是痛的。
衣服被扯掉,肌膚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像一隻奄奄一息的貓咪,蜷縮在地上。
薛美蓮幸災樂禍的在旁觀戰,然後注意到徐曼今纏著紗布的手指,她走過去,一腳用力的踩在上麵。
“啊!”
徐曼今痛得撕心裂肺。
手指是被螃蟹紮的那根手指,因為被感染,整個指甲蓋都被拔了。現在不僅是那根手指,她感覺整隻手都廢了。
薛美蓮見她這麼痛苦,更加興奮的在她手上擰了擰,“怎麼樣,還要報警嗎?”
徐曼今恨極了,顫抖發白的唇瓣發下狠話,“今天不是你弄死我,他日就是我弄死你。”
“賤人,還敢嘴硬,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薛美蓮揪住她的頭發,抬手拿起旁邊的輸液瓶朝徐曼今頭上砸去。
“砰——”
卻聽見門口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