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要是因為徐曼今這個女人得罪了季止寒,他這頂烏紗帽恐怕別想要了。
“季總,您喝點茶消消氣,小徐她沒有別的意思。”張局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把徐曼今拽過來,下警告,“你要是不不道歉,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要見的人。”
徐曼今蹙眉。
“不道歉也行。”季止寒突然又開口,傲氣的目光看著徐曼今,“今晚做我女朋友專屬服務員。”
“好好好,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張局一口幫徐曼今答應了下來。
徐曼今看向季止寒,把她內心所有的怨恨都積攢在這一眼中。
......
接下來,周萌愜意的享受著來自徐曼今的專屬服務。
“姐妹們,這個堅果味道很不錯,大家都嘗嘗。”周萌把徐曼今剝的一盤堅果仁放到圓盤上,轉到其他人麵前。
“這是專屬服務員給你剝的,我們吃不太好吧?”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沒關係,我讓她再剝一點就是了。”周萌說道。
“也是啊,專屬服務員,不用白不用。”
徐曼今雖不是出生有錢人家,但自從被徐家收養之後,也是照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養著。
平時別說剝這麼傷手堅果,就是剝個橘子被傭人看見,也要趕緊搶下來。
從剝皮皮蝦,到開生蠔,再到剝堅果,她的手已經傷痕累累,特別是那隻被燙傷的手,既不使不上力氣,又疼的厲害。
徐曼今知道這些菜都是周萌故意點的,後麵不知道還有什麼等著她。
果然,沒一會,服務員送上來各種蝦蟹,而且都是整隻的那種。
“我想吃蟹肉。”周萌對季止寒說。
“想吃多少有多少。”季止寒隨手從桌上拿了幾隻蟹丟在徐曼今麵前的餐車上,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剝蟹肉徐曼今倒是不怕,因為有專用的剝蟹工具。
周萌見她拿工具,便說道,“還是別用工具了,我怕不衛生,你戴個手套幫我剝吧。”
徐曼今放下工具,她倒是要看看周萌能使出多少花招。
“這個蟹肉好甜啊,你嘗嘗。”周萌夾著一塊蟹腿遞在季止寒嘴邊。
“我不吃海鮮。”季止寒淡淡地說。
徐曼今下意識的覷他一眼,他什麼時候不吃海鮮了?
“就一口嘛,真的很鮮甜。”周萌嗲嗲的撒嬌。
季止寒看著她,“讓你男人吃別的女人剝的蟹,你可真大方。”
周萌聞言,立馬把蟹肉收回來塞進嘴裏,撒嬌的說,“我才不讓你吃外麵女人給的東西呢,你隻能吃我給的。”
“這還差不多。”季止寒揉了揉她的頭發。
徐曼今苦笑,原來不是不吃海鮮,而是不吃她剝的。心不在焉之下,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嘶~’
徐曼今本能的發出一聲痛呼。蟹殼戳手了,而且是戳進了指甲蓋裏。
鮮紅的血液從指甲蓋裏湧出來,一滴一滴掉在雪白的蟹肉上。
“啊!”周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一頭紮進季止寒懷裏,“季先生,我暈血。”
“沒事。”季止寒把人摟在懷裏安慰,繼而憤怒的看向徐曼今,“廢物,還不滾出去!”
徐曼今感覺手上的疼痛突然就沒那麼疼了,疼的隻有胸口某個地方,那裏牽扯著每個細胞,每根神經都在抽搐。
好在,她可以脫身了。
......
徐曼今從包間出來,找服務員拿了碘伏和創可貼,自己給手指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無處可去,她忽然莫名的想抽煙。
路過服務員的工作台時,杯子裏剛好塞滿了高級香煙,她從裏麵抽了一根。
找了個露台,迎著冷風,淺淺的抽了一口。
煙味有點嗆,不過她不是第一次抽,還算習慣。
她喜歡煙的苦澀。抽著抽著,那種苦澀會像個漩渦一樣,越漩越大,直到把她心底的所有苦澀全部吞噬掉。
有時候,她時常會想,要是能隨那場大火和父母一起死掉該多好,那樣她就不用承受這些原本不該她承受的一切。
再或者,她活的自私一點,拋開所謂的恩情與親情。
可是......
她做不到。
她可以不愛那個男人,但是她做不到拋開恩情和親情。
如果連唯一的依靠都能拋棄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另一邊
包間裏的氣氛依舊,隻是總好像少了點興致。
周萌見大家好像都吃的差不多了,站起來說,“徐小姐還沒吃東西,我去把她叫進來吃點東西。”
徐曼今重新回到包間,在座的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鄙夷和嘲諷。不過她不在乎,在原本的位置坐下。
“徐小姐辛苦了一晚上,快吃點東西吧。”周萌說。
徐曼今看著桌上的殘渣,哪裏還能下筷子。
周萌見她不動筷子,把一隻隻剩下頭的甲魚轉到徐曼今麵前,“徐小姐快吃啊,聽說甲魚頭很有營養呢。”
桌上一陣竊笑。
徐曼今已經忍到現在了,犯不著因為一個甲魚頭功虧一簣。她拿起筷子把甲魚頭夾進碗裏。
她其實不吃甲魚,牛蛙這類東西,但是為了盡快結束,她還是忍了。
桌上的男人見徐曼今動口,腦子裏都異想翩翩。
“徐小姐吃的如此津津有味,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其中一個男人賤兮兮的說道。
“看來我們張局今晚有‘口’福了。”有人調侃道。
“應該說張局平時訓練的好。”
一群老男人沉浸在齷齪的浮想中,全然沒有注意到主位上某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