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楨寧知道顧維周跟在身後,但並沒有出言趕人。
而且她要顧維周親自看著她是如何擺脫張玉鬆的。
“你們瞧,這就是徐楨寧寫給我的情詩,我都一個個地收藏著。”
剛走到知青點,徐楨寧的臉就黑了,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張玉鬆竟然還真的能拿出來。
顧維周聽見這些話也僵在原地。
他的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隻是不太好受。
徐楨寧翹著腳尖看了兩眼,突然就出聲,“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聽見徐楨寧的聲音,好事的人都讓開一條路,徐楨寧就站在最前麵。
“這就是你說的我寫的情詩?”她伸手拿過張玉鬆說的那些所謂的情詩。
對著張玉鬆,眼神有些輕蔑,這一看就不是她的筆跡。
抬頭就看到站在最後麵的顧維周,徐楨寧衝著他微微一笑。
仿佛在給顧維周說,要相信她。
顧維周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沒有離開。
“大家方才可看清楚了,張知青所謂的情詩,這裏是我這麼多年上學的時候做的筆跡,大家可以對照一下筆跡。”
徐楨寧之所以這麼篤定,也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是嗎,我瞧瞧?”
牛嬸子第一個拿過來,但她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什麼問題。
“你說這不是你寫的,這筆跡都是一模一樣的。”
張玉鬆下意識掃了一眼,眼神不屑。
“你是不是瞧上了別人,才這樣退親的?”張玉鬆自信地說道。
“隻要你還願意和我一起,我一定會迎娶你的。”
他的眼神帶著一些普通又自信的光芒,看得徐楨寧一陣惡心。
她“啪”地一聲合上了筆記,對著張玉鬆狠狠地打下去。
“張知青,沒想到你這麼普信。”徐楨寧真的惡心壞了。
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還存在這個世上?
“我說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半點都沒有!”徐楨寧真的嘔死了。
“你們看不懂,那就將這些東西全部交給大隊長,通過大隊長交給上麵,按照專業的手段檢查。”
徐楨寧堅定的聲音,突然提醒了顧維周。
“我來看看。”
顧維周出聲,聲音隨著人群穿透到徐楨寧的耳朵裏。
“我在部隊學過一些鑒別手段,筆跡模仿這一類我也能認得出來。”
顧維周走進來,路過徐穎的時候,徐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
顧維周走到徐楨寧的麵前,兩個人保持距離,並沒有不該有的接觸,從她手中接過情詩和筆記。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不過是看了一眼,顧維周就給出了結論。
張玉鬆一把搶回自己的情詩,激動地大罵,“你胡說,你是不是也看上了徐家的家世,才費盡心機想破壞我和寧寧的婚事?”
張玉鬆的話讓顧維周一愣,卻放下手中的筆記。
他不善言辭,徐楨寧可不會慣著張玉鬆。
一巴掌直接扇過去,不隻是張玉鬆,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玉鬆,我再說一遍,我從來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來糾纏我的,但我不會嫁給你!”
徐楨寧擲地有聲的語氣,落在顧維周的眼神中仿佛天籟。
“這筆跡,你說說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徐楨寧打完了張玉鬆,又轉頭看著顧維周,仔細的詢問道
顧維周一愣,規規矩矩的說道,“你瞧情詩上麵的愛字,和你筆跡上麵的愛字,你寫這個字的時候,是橫平豎直的,而情詩上麵的,所有的都是帶著鉤子的。”
“是啊,顧家小子說的還真是這麼一回事,這麼說來,這真的不是寧丫頭寫的啊。”
“那是誰寫的哦?”
徐楨寧突然瞪大了眼睛,捂著胸口,一臉心痛的表情。
“姐姐......,你是不是......”
徐楨寧的表情,讓大家突然就明白了,徐家可不隻是有一個寧丫頭。
“是啊,徐家還有個大丫,說不定就是大丫寫的呢。”
徐穎驟然被暴露在眾人眼前,大家也隻是覺得好玩。
但徐穎自己就慌亂了。
“徐楨寧,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自己寫的,才叫我轉交給張知青的,你怎麼能不承認呢?”
徐穎慌亂的說道,對比徐楨寧不慌不忙的語氣,確實像是有鬼。
“那你說我是何時寫的,我又是怎麼叫你去交給張玉鬆的?”
徐楨寧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說,你前段時間每天都寫一封,說是看見張知青就仿佛花朵開放一樣。”
徐穎說的話酸溜溜的,讓徐楨寧下意識地抖掉了自己身上的一片雞皮疙瘩。
“嗬,那我再問你,我為何要叫你去給我送信?”徐楨寧瞥了徐穎一眼,不在意地說道。
徐穎支支吾吾,而後堅定地說道,“你說,你不好意思,害怕張知青覺得你不守規矩,害怕壞了名聲!”
“徐大丫,你說這話不覺得前後矛盾嗎?”徐楨寧知道徐穎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徐大丫這個名字,她偏偏要戳她肺管子。
“你說我害怕壞了名聲,你就不害怕?”一針見血,大家也都對徐穎的話沒了可信度。
“你......你威脅我!”徐穎泫然欲泣,看得張玉鬆一陣心疼,特地往徐穎身邊挪了一下。
徐楨寧隻覺得自己眼瞎,這麼明顯勾搭在一起的表現,她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出來?
“村裏人誰不知道,我以前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你的,說我威脅你的話,你虧心嗎?”
徐穎張了張嘴,竟然無從辯駁,但又不甘心。
徐楨寧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說起來,我記得你以前寫字,總是愛帶著小鉤子,你還特意給我看過這一點,難不成......”
話留下一半,卻給人無限想象的空間。
頓時徐穎就變成大家好奇的對象了。
“你,你胡說,不是我寫的!”
徐穎做賊心虛,一不小心就說出口。
徐楨寧笑著說道,“我可沒有說是你寫的,你這是不打自招?”
句句緊逼,卻又沒有說出徐穎的任何錯處。
“不,不是我......”徐穎雙眼一翻,便往張玉鬆的身上躺去。
徐楨寧冷笑一聲,還真是白蓮,暈過去的倒是時候。
“張知青,你這樣抱著我姐姐,是不是要對我姐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