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戎狄士兵獰笑著拿刀靠近。
“別急!先讓兄弟們玩玩!”
可柳寧玉隻冷眼站著,從容得宛如局外人。
她手腕懸起一朵絢爛的蓮花,旋即手上便多了兩把匕首,銳利的視線像是鷂鷹,死死鎖定在戎狄士兵的身上,雙手舞動著奪人性命的匕首,見血封喉!
那戎狄士兵來不及反應,眼前一花,生命便到此終結。
其他看好戲的戎狄士兵瞬間惱怒,“把這小賤人腦袋割下祭旗!”
一群人圍撲過來,長刀直朝她麵門斬下。
柳寧玉卻在原地一動不動,輕笑一聲,低語道:“三、二、一......”
隨著話音落下,呼嘯而來的刀劍停留在她額前一寸,戛然而止——
那幾個喝過黃酒的士兵就像是折了骨肉的樹枝,紛紛跌坐在地。
不停的瘋狂抓撓,嘔吐,在地上來回地翻滾著。
不消多時,就化為了一灘濃墨重彩的血水!
“玉兒好厲害,玉兒!玉兒!”柳大光眨巴眨巴眼睛,迅速地拍起了巴掌,滄桑的麵頰和天真的表情顯得很是違和。
柳寧玉看著遍地的狼藉,心裏頭歎息了一聲。
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在走之前,也不能白來一趟。
她明眸微轉,將柳大光身上的束縛取下,引著他到了空置的帳篷旁,輕聲道:“爹,你在帳篷裏頭躲著。我不喚你,你千萬別出聲,好不好?”
柳大光愣怔地看著她,幼稚地道:“玉兒,玉兒,玩躲貓貓?”
“對,就是躲貓貓。”柳寧玉歎了口氣,無奈地道。
柳大光頓時便高興了起來,連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開心地道:“好!玉兒躲貓貓!”
安置好了傻爹,柳寧玉貼著帳篷的邊開始遊走,靈活地規避開巡邏的三兩士兵,鑽進一個又一個帳篷裏頭。
每次出來,科研空間就會變得更加豐富。
“雙刀、箭矢、大米、白麵、金瘡藥......”柳寧玉一邊搜刮著物資,一邊小聲地念叨著。
戎狄人的地盤不能久留,這些物資在逃荒的途中都是用得到的,柳寧玉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倏地,帳篷外頭的喧囂漸起。
“屍體是在哪裏發現的?”
“再搜一遍!”
柳寧玉貼著帳篷的邊站著,一雙紅唇緊緊抿起。
戎狄士兵終究是發現了那屍體!
她有些擔心柳大光的安危,確認外頭空無一人之後,立刻閃身而出,往安置柳大光的帳篷跑去。
掀開帳篷,裏頭......空無一人!
“糟了。”柳寧玉咽了口唾沫,心裏一根弦緊繃,默默地掏出了武器。
按著最壞的打算,柳大光被捉走,她又難免要經曆一場惡戰。
她沉默地往外走去,正準備去搜尋,倏地斜刺裏伸出一隻手,將她往側裏一拉!
“爹,你這是跑去哪裏了?”
她從善如流地跟進另一個帳篷,才抬眸看著柳大光,很是無奈地道。
柳大光嘿嘿地笑,把頭發撓得亂糟糟,全然不知自己叫女兒好找。
柳寧玉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神,卻又提了起來!
這帳篷不對!
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不說,竟是有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讓她從未出過錯的直覺一直在警惕地跳動!
她一手護住柳大光,一手握緊了匕首,眼波流轉間便在帳篷的角落,看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渾身血跡斑斑,隻露出半張堪稱絕豔芳華的側顏。
他雙手雙腳都戴著重型的鐐銬,但饒是狼狽至極的境地,也掩飾不住他身上駭人的氣場。
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你是誰?”柳寧玉眯了眯眸子,警惕地喝道。
男人微微動了動。
柳大光連忙指手畫腳地比劃,神神秘秘地開口道:“我,憋不住要尿,戎狄人來,我怕,他,石子,扔!救我!”
從他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柳寧玉拚湊出了畫麵。
柳大光人有三急,險些被巡邏的戎狄人發覺,陌生男人用一顆石子引走了戎狄人。
“知道了,我們走吧。”柳寧玉頷了頷首,拉著柳大光轉身便要走。
柳大光卻是急了,他拉住柳寧玉,指著那渾身是血的男人,口中嗬嗬有聲地道:“救他,玉兒,一起走!”
“爹......”
“他,好看,玉兒沒有相公,他是相公!”柳大光很是堅持,指手畫腳得就像是要飛起來。
柳寧玉睜大了眼睛,這才回味過來傻爹的意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傻爹是怕她長相奇醜,說不到親事,要把這重傷的男人當成女婿!
眼見著哄不好柳大光,根本走不脫,柳寧玉隻得折返到男人的身邊,蹲下身子去檢查男人的傷勢。
若不是柳大光執意如此,柳寧玉是斷然不會在此人身上浪費時間的,不是她心狠,而是如今的境地不允許她當聖母。
“咳咳......”男人咳嗽了一聲。
他把方才的動靜都聽了進去,想要睜眼去瞧,卻是因為眼前凝結著血塊,看不清晰。
隻能模模糊糊地瞧見是位姑娘,身段窈窕纖細,臉上有塊烏黑的痕跡。
實在是和好看不沾邊。
“我的傷......不要白費力氣,你們走罷。”男人又咳了一聲,血跡順著嘴角滑落。
他的聲音清冷,因著身受重傷有些無力,卻根本掩飾不住其中說一不二的味道。
柳寧玉沒時間應他,她抓起男人的手腕點了點,眉頭登時便擰了起來:“脈案混亂,抱心自攻,若是不管你,你活不到今晚!傷得這樣重,你是被閻王索命了?”
男人緋色的薄唇輕抿,雙眸睜開了一線天,正要說些什麼,卻覺得胸口炸開一樣的劇痛,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唔!”
“你留些力氣,別說話了!”柳寧玉皺著眉頭,大有責怪他不懂事的意味。
接著,在男人難以置信的眼神裏,柳寧玉的紅唇湊近了他的脖子!
“你!”男人皺了皺眉頭!
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如蘭似麝,令人渾身緊繃。
隨即,男人渾身一僵!
那柔 軟飽滿的雙唇貼上自己敏 感的皮膚,竟是開始吮 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