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向顧珺珺求救。
她回了我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顧連延已經從容而來。
「臣女沈希年參見攝政王。」
「珺珺參見王叔。」
我跟顧珺珺同時向他行禮。
顧連延負著手,久居上位者的矜貴讓他顯得高不可攀。
他輕聲對我們道了一聲「免禮」,便施施然坐到了首座的位置。
顧珺珺也自然地坐到了他的旁邊。
隻有我雖然站了起來,卻始終沒敢抬頭,恭敬的交叉著雙手退到一邊。
但願他隻是來找顧珺珺的!
我一個小人物不能勞動當朝攝政王特意親自來抓吧?
不能,肯定不能。
「沈希年,本王是你花錢叫的小倌嗎?」
顧連延開口了。
我嚇跪了。
「攝政王恕罪!臣女不懂您這是何意?」
「嗬。」他冷笑了一聲,帶著一點不怒自威的味道。
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心裏已經想好了我遺書裏要帶點什麼話給我爹娘。
「你既然想裝傻,那本王偏不如你的願。」
「你昨晚醉酒後抱著本王不撒手,非要跟著本王回王府,本王被你纏的一夜未曾安眠,今早醒來非但沒等來一聲道謝,更是連你的人影都不曾經見到。」
「難不成在某些人眼裏,本王就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存在嗎?」
他的聲音裏已經隱隱帶上了一點怒意。
我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說話。
「哎呀皇叔你消消氣,這裏麵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呢。」顧珺珺帶著笑意的聲音安撫著顧連延。
在現在的我聽來簡直就如天籟一般!
「嗯?那公主說說,這裏麵可能有什麼誤會?」顧連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據我所知啊,我這姐妹可是一直對皇叔您欣賞有加。」
「當年您剛剛當政,滿朝文武皆不認可您作為攝政王的時候,我這姐妹可就說過‘國之大幸,不外乎朝有連延’這種話。」
「皇叔您看,她對您的真心日月可鑒,怎麼可能扔下您不管呢?要不聽我這姐妹解釋一番?」
我聽傻了。
顧珺珺她在說些什麼鬼話?!
我欣賞顧連延?
她怎麼不直接說我非君不嫁算了啊!
「嗬?竟還有這回事?」顧連延聽起來有了興趣。
他看向我,語氣比剛剛平和了不少。
「沈希年,公主說的可是真的?」
真個鬼真!
那句話確實是我跟她說的不假。
但那句話的原作者是我爹啊!
這麼酸腐又文縐縐的遣詞造句,除了我那個太傅爹不會第二個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