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否則，......”柳翠翠眼珠子轉了轉，沒想到什麼好的借口，她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

“我求求你，別勾引我爹，他肯定經不住誘惑。”一個小胖子情緒有些激動，有些不好意思說。

其他的孩子也低下頭，好似在思考自家爹爹能不能經得住柳翠翠的勾引。

最終，熊孩子們達成共識：“我們錯了，求求你，不要勾引我們爹。”

柳翠翠：“......行，我答應。”

生產隊下工的男人們陸陸續續回來，小胖子顛顛的朝一個五大三粗的黝黑漢子跑去，那漢子擤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抬手摸了摸小胖子的頭發。

柳翠翠嘖嘖嘴：這男人，白送她，她都不要。

她踢開籬笆門，拿起牆角的掃帚，將院子和男人腳邊清掃幹淨。看到碗裏漂浮著這牛糞的深褐色液體，眸子暗了一瞬，那熊孩子，下次見了一定把他們屁股打開花。

她重新給男人換了個碗，倒了杯水，扭身回到自己家拿了一鐵罐幹菊花，捏了幾朵放在茶碗裏。

菊花在熱水裏緩緩綻放，熱氣氤氳著菊花淡淡的香氣，遊走在方東鐸的鼻端，衝淡了那難聞的牛糞味。

“你的菊花，我不要。”男人喊住柳翠翠。

柳翠翠沒回頭，隻覺得這話好似有那麼一點點歧義：“送東雯的，她喜歡。”

方東鐸默了一瞬，扯了扯嘴角。

“哥，你下午做什麼了呀？”方東雯將手裏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問，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哥坐在輪椅上能幹啥呀。

“聽了一場合唱會。”這話方東鐸是用氣音說的，方東雯自然沒聽見，

“呀，哥，我發現翠翠特別大方，這幹菊花她都舍得送我了。”她滿心歡喜抱著那鐵罐子。

“哥，這好好的衣服你怎麼扔了呀。”方東雯捏著著牆根處一件九分新的上衣。

“那料子穿著不舒服，容易蹭著傷口。”方東鐸手裏翻著書，漫不經心說。

“還說我敗家呢，你比我還敗家，這麼好的料子，重新縫其他的衣服也是好的。你不知道布料是多金貴的東西嗎？不過，這顏色太深了，我不喜歡。”方東雯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改大人的衣服不合適，縫一件小孩子的褲子還差不多。”

他這話提醒了方東雯，

“對哦，我可以用這個給青禾做一件背帶褲，我見城裏人人家穿過，可洋氣了。”青禾那丫頭可招人疼，奶呼呼的。

“這顏色不適合小女孩，小男孩還差不多。”

方東鐸放下書，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希望他們兄妹之間能夠心靈相犀。

“我不想給二嬸家的大寶做衣服。”方東雯撇了撇嘴，擰著眉。她二嬸生了四個閨女，總算是生了個兒子，大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霸王。

方東鐸重重歎了口氣，直接開口：“青禾不是還有個哥哥。”

“哦，我怎麼把青澤給忘記了，這種顏色剛好適合小男生，不過，這布好像有點不夠。”

方東雯眼前一黑，頭上被罩了一件褂子。

“這件我也不喜歡。”說完，轉過頭去。

方東雯雖然胖乎乎的，看起來笨手笨腳的，可針線活是出了名的好，沒兩個小時的功夫，一件新衣服就縫好了。

靛藍色的褲子，褲腿處是拚接的藏青色的褲腳，和藏青色的褂子顏色上相呼應。胸前還縫了兩個靛藍色的小口袋，用盛滿熱水的大瓷缸子熨燙平整。

方東雯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回屋睡覺了。

“你做好了不送過去，擺在這裏做什麼。”

方東雯沒多想，抱著衣服就往對門走去，走在路上撓撓頭：“怎麼這麼著急，明天來送也是一樣的呀。”

不過都走到這了，剛好還可以跟翠翠說說今天的事情。

柳翠翠將衣服遞給青澤，拉著方東雯的手去外麵說話。

青澤見到新衣服，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合身的衣服，這料子也是他沒有見過的舒服、柔軟。眼裏的喜歡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今天在翠丫家，見到丁淑雲了，她要嫁到城裏了。”

“哦。”劉翠翠淡淡應了一聲。

“哦？”方東雯伸過手去摸柳翠翠的額頭，很是疑惑：“翠翠，你是不是傻了？”

按照以前柳翠翠的性子但凡聽說哪個姑娘要嫁到城裏了，肯定會將那姑娘的祖祖輩輩都問候遍，這次就“哦”了一聲。

柳翠翠很是嫌棄撥開方東雯的小肉手：“她嫁到城裏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和她非親非故的，又不能沾什麼光。”

方東雯從廚房門口搬了個凳子：“跟你有關係，她說結婚那天讓你務必過去。否則......”

“否則什麼？”柳翠翠滿不在乎說。

“否則她就把你勾引男人的事情給公開。”方東雯看了看柳翠翠的臉色，壓低嗓門說。

柳翠翠擺了擺手，不假思索：“我勾引男人的事情不是人盡皆知嗎？還有什麼不能公開的。”

方東雯咽了咽口水：“她嫁的男人的哥哥是警察局的小領導，說你這種情況是耍流氓，弄不好要進局子的。

翠翠，你要不人就去跟丁淑雲道個歉吧，我不想看你進局子。”

柳翠翠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方東雯，笑著說：“她是有人證，還是物證，警察辦事不還是要講究證據。”

“你之前勾搭過她那個高中生弟弟，被他娘捉奸在床。全生產隊的人都是人證。”

柳翠翠扶額，想起來了，原身不單單勾搭在城裏有穩定工作的工人，還勾搭潛力股。一般高中畢業都會分配到就近縣城裏的工廠，所以高中生也沒逃出她的魔掌。

丁淑雲的弟弟丁書放身材瘦弱，身體不好。是被原身給強行拽到炕上，欲行不軌的，就差最後一步了，丁書放的娘提前回來了。後來聽說丁書放被嚇到了，休學了半年。

柳翠翠輕咳了兩聲：“她哪天結婚？”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