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大酒店,東州最為豪華的酒店之一。
能到這裏消費的非富即貴。
趙一鳴衣著破爛,站在門口顯得極不協調。
他一身破舊迷彩服,泥垢滿身。
懷裏還抱著一個土罐,裏麵盛滿燉好的湯藥。
突然,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聖醫王,我是申不害,聽說您就在東州,不知是否有時間,讓不害盡一下地主之誼。”
如果旁人聽到這通電話,一定會驚訝到合不上嘴。
申不害,東州龍頭家族申家家主!
“沒空。”
誰知趙一鳴一臉不耐,直接掛斷電話。
趙一鳴出身龍國大都,七歲時家族遭遇滅頂之災。
母親帶著趙一鳴倉皇逃到東州,後被沈家收留。
半年後趙一鳴被母親送上浪浪山。
十三年跟隨師父學習醫道,奉父母親遺命下山來到沈家,跟沈美君完婚已經一年有餘。
曾幾何時,他是萬人敬仰的醫聖王。
但下山之後,為調查當年家族被滅的慘劇,隻能隱姓埋名。
沒有工作,這一年來他受盡了沈家的白眼。
可他無怨無悔,隻要能治好妻子的隱疾,一切都是值得的。
思索間,趙一鳴看到酒店大廳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米七三的個頭,婀娜的身材,一張絕美的臉,五官精致,傾倒眾生。
絕不是電視上那些明星所能比擬的。
隻是一眼,趙一鳴就看出老婆沈美君身上的陰煞之氣越發的濃鬱。
過了今天亥時再不吃藥,這病就算是種下根了。
到了病發的時候,就算是九天神佛來了都回天乏術。
可就在趙一鳴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去的時候,忽然間沈美君的身後走來了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
男子的動作很大膽,直接摟住了沈美君的肩頭。
那個人趙一鳴認識,沈美君的大學同學,東州巨賈安家的長子,安有慶!
頓時間,趙一鳴感覺自己腦袋上麵一片青青草原。
接著那人帶著沈美君從酒店旁邊的貴賓通道走了過去。
時不我待,趙一鳴繞道酒店偏門,一個躍身,翻過高高的圍牆,緊跟這兩人後麵尾隨過去,
“安少,這次商業街的改造工程就拜托你了。”沈美君說道。
“美君,你這話就太見外了,咱倆是老同學,我對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安有慶一邊說道,一邊把手放在了王語嫣的手上,嚇得王語嫣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趙一鳴在門外聽得真真切切,不過相比這些,他更在意的是沈美君的病。
看了一眼時間,亥時已到,趙一鳴不再猶豫。
一腳踹開房門,火急火燎的衝進了房間。
沈美君被嚇了一跳,一臉蒙蔽的看著趙一鳴。
半晌,沈美君一臉怒火的問道:“趙一鳴,你來這裏幹什麼?”
趙一鳴一臉著急的對沈美君說道:“美君,你的病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再不治療會出大事的。這些藥是我親手在山上采的,你抓緊喝了,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
趙一鳴打開藥罐,一股濃鬱的草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
安有慶緊皺眉頭:“臥槽,這什麼玩意,臭死了,這東西你還想讓美君喝,你安的什麼心?”
沈美君看著趙一鳴一身泥濘的邋遢樣子,更是一臉的嫌棄。
“誰要喝你的爛藥?我就是平時有點心悸,你非說我要死了,我死了你有好多便宜賺是不是?”
爛藥?
趙一鳴一陣的心寒,要知道自己聖醫王的稱號,多少巨賈,政要,龍國的頂層人物想要求自己一麵不可得見。
再說這些草藥都是趙一鳴親手在懸崖峭壁上采摘的百年靈藥,單是隨便拿出一份來就是價值連城,更何況這個過程九死一生。
“帶上你的東西,馬上給我滾。要不然老子今天廢了你!”
安有慶惡狠狠的說道,門外迅速湧過來幾個彪形大漢。
趙一鳴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直勾勾的看著沈美君。
“美君!其他事情以後再說,今天你必須把藥喝了!”
“我不喝!”
沈美君一聲咆哮,直接把陶罐打翻在了地上,漆黑的藥汁直接濺了沈美君一身。
“你給我滾,我明天就跟你離婚!!”
見自己招標的事情被趙一鳴給打斷,沈美君再也忍受不住。
“安少,對不起,我也不想搞成這個樣子,工程的事情咱們改日再談。”
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衣物,沈美君一邊嫌棄的往外走去。
趙一鳴快速跟了出去。
並不是他沒脾氣,而是師父從小教導醫者麵前,治病為大。
.....
房間之中,隻留下一臉懵逼的安有慶,他怒視著幾個手下罵道。
“你們幾個是廢物啊,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老子處心積慮才把沈美君約到這裏,全他媽黃了。”
盛怒之下,安有慶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氣。
“你們幾個去酒店外麵準備著,趙一鳴那小子一離開酒店,就給我廢了他!”
“記住,別在酒店動手,東州酒店是申家的生意。”
走廊中,趙一鳴身影落寞。
他不明白自己舍棄了那麼多,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一鳴根本沒有發現,直到撞到了上去,他這才發覺眼前站著一位老人。
老人鶴發童顏,一身昂貴的定製中山裝,身後還站了七八名身形高大的特級保鏢。
“媽的,你走路不長眼啊,竟敢頂撞申老,不想活了!”保鏢聲如驚雷,周圍不少的達官顯貴立刻退避三舍。
趙一鳴眉頭微皺,一臉不悅的抬起頭來。
眼神與申老交接之間,老者整個人如遭雷擊,全身顫抖。
在所有人的驚詫之中,老人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趙一鳴的身前。
“申不害拜見聖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