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離開後,薑喜帶著薑雙雙從拐角的母嬰室走出來。
薑雙雙捂著小嘴劈裏啪啦就是一頓輸出:“媽咪,姨姨剛才也在這裏!她來見誰?”
薑喜心下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麼,拉著薑雙雙往顧氏的包房而去。
見薑喜回來,顧長野眉梢一動,平靜問:“看到了?”
薑喜心道果然。
她之前還疑惑顧長野為什麼非要她一起來顧氏收購教育機構的現場,原本以為男人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比如說借機接近雙雙,卻沒想到顧長野這次倒還真做了個人,隻是讓她來看薑悅的行蹤。
薑悅......
她到底想做什麼?
明天就是她的回歸宴了,薑悅在這個節骨眼上約了人在酒店談事,總歸不會是什麼簡單的飯局。
薑喜難得對顧長野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放軟了聲音問:“顧總,既然你特意讓我看到薑悅,想來是知道薑悅來此的目的,見了什麼人,不如送佛送到西,全盤和我說了?”
薑一諾驚訝得看了一眼顧長野,略有些不安,於是趕緊拉了拉薑喜的手臂。
那個大壞蛋不僅準備接近雙雙,現在竟然還來刷媽咪的好感了?
現在,媽咪竟然都被他糊弄得聲音都軟了!
這不是什麼好的兆頭啊!
他身為一家的男子漢,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以免媽咪過了今晚之後後悔今天所做的事情!
但薑喜哪裏是那麼容易被攻略的,反手握了握薑一諾的手,表示自己神誌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會誤入歧途。
薑一諾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長野的觀察力驚人,沒錯過一大一小的眼神交流,連細微的肢體動作也沒放過,他的眸子閃過一絲頗覺有趣的光芒,這才對薑喜道:“那是自然。我說了要幫助薑喜小姐成為薑氏名副其實的家主,自然不會食言,也不會允許有臭蟲打斷我的計劃。”
薑喜在心裏默默為薑悅點了根蠟。
被喜歡的人形容成臭蟲,她要是在現場,恐怕會被氣得哭出聲來?
真可惜,沒看到現場表演。
顧長野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種悠遠的力道,他繼續道:“你的回歸宴是否請了趙家的大少、何家的二公子?”
薑喜心內一驚。
顧長野的消息渠道實在是太驚人了,她今天上午才敲定的最終名單,請柬也是在兩個時辰前才送出去!
甚至,左成峰也隻知道哪些家族會來人參加,卻不知道是家族內具體有誰出席,顧長野卻先她家族內部的人知道了?
怪不得左成峰和薑悅不遺餘力地攀附顧長野,她原本以為他們是貪財,現在看來,恐怕他們對顧氏的消息渠道也感興趣!
思及此,薑喜深深吐出了一口氣,嚴肅看著顧長野道:“不錯,名單上麵有他們。他們今晚和薑悅見麵了?”
顧長野點頭,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助理身上。
助理連忙將手中的資料拿出來,遞給薑喜。
薑喜心內複雜。
還真是有備而來,讓人怎麼都拿不住錯處,顧長野不愧是能將顧氏發展壯大的男人,比之五年前越發沉穩、深不可測。
資料看完後,薑喜心裏的火氣幾乎竄到了天上,她低著聲音譏諷道:“薑悅本事不小啊,拿著薑氏的內部優惠去討好別的企業,也不怕股東們找她麻煩!”
薑氏醫院在全國也頗為有名,和各大醫藥渠道有著合作,隻要是身為薑氏的內部人員,在這些渠道拿藥都有著優惠,但這樣的優惠對於一個企業來說是有定額的,不然各大醫藥渠道虧本銷售又如何能繼續發展下去?
薑悅拿了內部的優惠給趙家、何家,那麼其他股東要使用這些優惠的時候,又該怎麼處理!
顧長野淡淡地看了薑喜一眼,知曉她現在是個快爆炸的炮仗,若和她搭話,保不準自己會惹火燒身,於是,他轉動了輪椅,朝特助所在的包圍圈而去。
是時候看看自家的產業了。
然而,他放棄了湊上去的機會,薑喜卻不放過他。
薑喜一把拉住男人的輪椅,將人固定在原地,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穩著聲線道謝:“多謝顧總相助,明日的回歸宴還望顧總準時參加,務必協助我將薑悅的目的摧毀。”
顧長野的指尖微微一顫。
他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有著不小的波瀾。
自機場相識以來,再到薑家的不歡而散,女人對他的態度一向都不怎麼友好,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道謝。
有一種很稀奇的感覺。
顧長野心情忽然好上了些許,麵上卻不動聲色,以平常的態度處之,道:“我幫助薑喜小姐的事業,薑喜小姐為我治病,相互協作罷了。”
這樣就好。
薑喜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還擔心顧長野會因為這一次的幫助讓她做點什麼其他事情。
如果隻是讓她幫忙治病的話,那還是可以接受的。
隻是,一碼歸一碼,她不可能會因為這麼一點幫助就原諒男人曾經的所作所為!
於是,薑喜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男人一句:“其實,若顧總今日直接和我說來富華酒店是因為薑悅的事情,我會更感謝顧總一點。”
顧長野不解,蹙眉道:“薑悅的事情隻是順便,主要目的還是為雙雙的教育問題。”
薑喜原本放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咬著牙問道:“你還想接近我的雙雙?”
這狗男人還在打雙雙的主意!
一而再再而三來討好雙雙,究竟是存的什麼心!難不成真把雙雙當成他的女兒了?
笑話!
做夢!
顧長野確實覺得雙雙可愛,一諾和他有緣。
但是,他會做這一切,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減輕薑喜的負擔,怎麼在女人的眼裏,他就和拐賣人口的販子沒什麼區別了?
變本加厲得防著他!
女人的思維邏輯和他的想法存在天大的偏差!
當即,顧長野也黑了臉,沉聲道:“薑喜小姐,我沒那麼變態的愛好,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你多一些時間研究我的病情,若你繼續往我身上扣亂七八糟的帽子,我會請我的律師和你講講誹謗罪的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