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人認識他嗎？我怎麼不記得市裏名醫裏有這麼一號？”

“沒準是個不知名的小醫生呢！”

張喜旺冷笑幾聲，帶著挑釁的口吻問道：“你誰啊？哪家醫院的？什麼專科醫生？敢在這裏張狂？”

“中醫！”葉凡輕聲說道。

隨著他的話出口，現場的笑聲戛然而止，可還沒過幾秒鐘，更大的嘲笑聲響起。

“中醫？”張喜旺表情誇張的向身邊人，調侃道：“他說他是中醫？媽的！老子還以為他是多牛逼的醫生呢！”

“中醫現在怕是連飯都吃不起了吧？原來還有傻子去學中醫啊？”

就連剛才對葉凡佩服的群眾，聽到他是中醫也像泄氣的皮球一樣，失望至極。

葉凡知道，八十年代末正是西醫崛起的時候，很多國外的新興事物湧進，為了獲得西醫的一席之地，拚命打壓中醫。

“喜旺，這是怎麼了？”

這時，從裏麵走出位老者，國字臉，表情威嚴，向他們走來。

“這不是第一醫院的頂級西醫教授，陳老嗎？”

“是啊！聽說他可是留過洋的人，厲害著呢，現在找他老人家看病千金難求啊！”

張喜旺見到陳世忠趕緊跑了過去。

“老師，您怎麼出來了？”

陳世忠眾星捧月般的來到葉凡麵前，打量一番：“怎麼回事？”

“老師，這家夥來鬧事，還打了我和我的手下。”張喜旺這副奴才相和剛才判若兩人。

見張喜旺顛倒是非，被打女孩趕緊站起身，爭辯道：“他胡說。”

“你們明明承諾義診，結果我帶爺爺來看病，他卻不讓我進，還動手打我。”

“多虧這位先生好心幫忙，才...”

女孩實在無法把剛才那惡心的事情說出口，隻能欲言又止。

“有這種事？”陳世忠立著眼睛問道。

張喜旺呲著牙，目光警告女孩不要亂說。

“胡鬧！”

陳世忠十分氣憤，繼續嗬斥道：“你作為我的學生，竟敢違背醫德？”

“老師教訓的對，我知錯了。”張喜旺雖然很不服氣，可卻不敢在老師麵前造次。

陳世忠的一番話引來周圍人的一片掌聲，不虧是名醫。

“小姑娘，我來幫你爺爺看看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女孩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抬頭看向葉凡，眼眸中發出求助的信號。

葉凡微笑點頭，俯身在女孩耳邊嘀咕道：“讓他試試。”

“嗯！”得到了葉凡的同意，女孩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葉凡不止認識這個人，和他還很熟悉，就在葉凡重生之前，陳世忠跟自己可是鬥了一輩子的人。

也因為這個人，葉凡處處遭人暗算，差點無法行醫。

陳世忠瞄了一眼葉凡後，直接來到老人麵前，準備診治。

所有人，此時全都屏住了呼吸，能親眼看到陳世忠給病人看病，足以拿出炫耀一陣了。

他的手下見狀，全都忙了起來，很快就把診治所需搬出來，還放在廣場一張大診台，陳世忠端坐在中間。

“老人家，你得的可是胰腺腫瘤？”陳世忠用聽診器聽過一會，頭搖個不停，根據家屬描述和病理，他很快斷定病情。

女孩的爺爺十分瘦弱，已經到了皮包骨的地步，此時的他開口說話都很費勁，隻能微微點頭。

陳世忠歎了口氣，轉身對女孩說道：“這已經是晚期了，無藥可救了。”

“什麼？”

女孩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拉住陳世忠的衣角懇求道：“陳醫生，您可是最好的醫生，能救救我爺爺嗎？”

“我家還有一間房產，我可以拿來換他老人家的命，求求您了。”

女孩跪地求饒，淚水和懇求聲交雜在一起，感天動地。

“快起來！”陳世忠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趕緊起身攙扶：“不是我不救，目前胰腺腫瘤是無藥可醫的，隻能用錢維持。”

“別說是我，就是你去了如今醫學最發達的羋國，也無法醫治！”

“小姑娘，我看算了吧！別到最後人財兩空，還不如多陪陪你爺爺呢。”

“是啊！”

眾人紛紛好言相勸，希望女孩可以振作起來。

葉凡在一旁看著，嘴角上揚。

“哼！你看什麼看？”張喜旺的臉上突然劃出陰笑，指著葉凡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可以給她爺爺看好嗎？”

“還說什麼你是中醫？”

“你來看啊！大中醫！”

聽到這話，陳世忠的目光投在葉凡身上，他見此人氣宇軒昂，雖衣著寒酸，可眉宇間卻顯得很有英氣。

“老師，剛才就是他瞧不起西醫，在這吹噓中醫。”張喜旺挑撥道。

葉凡徑步來到老人身邊，用手輕輕搭在脈搏上，閉上雙眼。

片刻！

“這病並非無藥可醫。”

嘩！

葉凡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轟動，很多人紛紛議論，媒體更是重新架起攝像機，時刻準備捕捉大新聞。

“什麼？”陳世忠冷笑道：“小夥子，雖我陳某並沒有小瞧中醫的意思，可你隻簡單把脈就出此言，未免...”

“你有！”葉凡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冷言道：“你不止有，而是打骨子對中醫不屑一顧，對嗎？”

“我...”

葉凡將老人的手放下，與陳世忠四目相對，一道寒光放出。

“急腹症，你們西醫稱之為胰腺，這種疾患西醫不是不能治，而是可以通過放射性化療加藥物輔助，對不對？”

“而你卻閉口不提，直接給病患判了死刑，是什麼用意？”葉凡的目光極冷，聲音低沉的質問道。

陳世忠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身，雙手背在後麵，冷笑道：“因為治愈率低，我不建議患者這麼做，免得人財兩失。”

“哦？”

葉凡揚起嘴角，指著門前的宣傳畫，問道：“你是想在大會上推廣物理治療儀吧？”

哄！嘩然！

眾人紛紛看向那塊廣告牌，上麵確實有多種腫瘤的治療療效。

“這就是你所謂的醫德？”葉凡輕聲說道：“你滿口的仁義道德，裝模作樣的在這為老人診治，全是為了你那可憐的名譽？”

對於他，葉凡在了解不過，怎麼可能猜不透他的小心思呢？

陳世忠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勃然大怒，指著葉凡吼道：“這種病的治愈率隻有百分之幾，我就算說了，他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