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學,堅持住,馬上就到衛生室了!”
“應該是磕到頭了,看著很懸!”
“要不要通知他家裏?”
就在一群人慌亂地抬著人往山下走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陳嬌嬌的耳朵。“先不要慌。老李,你去找書記,看能不能借輛車,他傷得重,耽擱不得!”
“小張,你去找兩塊板子,把他的脖子固定住,抬的時候小心一些。”
“衛國,你腳程快,先去衛生室那邊說一聲。如果那邊看不了,就直接送去縣醫院。”
一番吩咐,條理清晰,冷靜而又睿智。
陳嬌嬌好奇地看了林霄一眼,覺得這個男人就像個謎,高冷、神秘,有本事,有魄力,還很聰明,完全不像那些人背地裏說的難相處,好鬥毆,六親不認。
明明同行的人當中有比他年長的,最後拿主意的卻是他。
陳嬌嬌看得出,那些人都很服他。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林霄直愣愣地朝著她看了過來。
陳嬌嬌心下一驚,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逮到的心虛感,慌忙地扭過頭去。等做完這些動作,她不禁暗暗後悔。
她心虛個毛啊!
她又沒做什麼壞事!
不過,林霄也就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與她搭話。
沒多大會兒,去借車的人回來了。
“車子是借到了,不過書記在村裏開會,走不開。會開車的,基本都在外頭跑運輸......霄哥,現在要怎麼辦?”那人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滿臉焦急。
他們被分在同一個班,相處有段日子了,多少有些感情。看到早上還活蹦亂跳的人渾身血淋淋得仿佛沒了生氣,哪有不擔心的。
林霄想了想,說道:“我會開車。”
“那可真是太好了!”眾人一聽,頓時又有了勁兒。
林霄交待了幾句,就跑去了書記家裏,將車子開了過來。幾個人齊心協力把人抬上車,朝著衛生室方向而去。
多虧了林霄提前派人去打招呼,衛生室那邊的醫生光是聽描述就覺得治不了,讓他們直接把人送去縣醫院。
不然,一來一去的,要耽擱不少時間。
陳嬌嬌看了場熱鬧,很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她還有商店要看呢。
村委會
“聽說礦上又出事了?怎麼這麼不小心!眼看著參觀團就要到了,別到時候出什麼亂子,讓上頭質疑咱們的工作能力!”村長宋建國接到電話,愁得隻抓腦袋。
他頭發本來就不茂盛,再這麼揪下去,怕是要禿頂了。
書記陳光榮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臉上亦有擔憂。“出事的是老趙家的東學,他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果賠償不到位,肯定會去礦上鬧。”
“問清楚了沒,怎麼受的傷?”宋建國皺著眉頭問。
“好像是作業的時候,上頭突然塌方,被掉落的木頭砸的。”
言下之意,就是意外,但主要責任肯定是在煤礦。
“操作有沒有違規?”宋建國又問。
“不好說。”陳光榮沉吟道。“當時一起下井的有兩個,還沒來得及找他們談話。”
他能坐上村支書的位子,靠的可不僅僅是德高望重。他頭腦很精明,一言一行都十分謹慎,絕對叫人挑不出錯兒來。
陳光榮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幾趟,決定去縣醫院看望一下趙東學,順便了解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