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了個姘頭，趁著祖母韓氏不在家時，叫來她的姘頭把家裏能賣的東西都拉走賣掉。

沒想到，她竟和她那個姘頭去鎮上的賭坊賭錢，將賣家具得來的錢都輸得一幹二淨不說，還欠下了外債。

簽了契，都丟給了老太太。

他們自己倒是逃得無影無蹤。

因為這個，家裏所有的錢都沒了，老太太也丟了根手指，孫女莫禕則是更直接的丟了命。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快散了。

——

莫禕又睡了一晚上，可第二天卻沒聽到那慈祥的聲音。

掙紮著爬起來，屋裏光線昏暗，環視了一圈，沒看到有人。

後腦還有些痛，她用手摸了摸，好在腦後的包已經小了很多。

不過，擔心老太太，莫禕摸索著下了床。

在家裏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老太太。

一股不安自她心底蔓延而上，瞬間充斥著她整個身體。

她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麵，環顧四周，隻看到了這院子的荒涼，陽光雖然刺眼，可還是不能溫暖她的身體。

她有些茫然。

不遠處似乎有人說話，她循聲看過去，那邊來了一群人，看模樣是村子裏的其他村民。

走在前麵的，是兩個年紀看上去有些大的老頭。

後麵幾個年輕些漢子，似乎還抬著東西。

墜在後麵的，是幾個婦人，此刻她們正指著被抬著的人，竊竊私語著。

莫禕似乎心有所覺，頓時往那邊跑去。

跑近了，便看到門板上赫然是家裏的老太太，“阿奶！”她瞬間就紅了眼。

“呀，小莫禕，你醒了啊，我跟你說，你奶不行了，趕緊給你奶準備後事吧！”

那婦人張口就來，莫禕聽了，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砸在地上，卷起灰塵。

莫禕忽然落淚，到叫那婦人張了張嘴，尷尬的不知道該不該再開口。

“我阿奶怎麼了？”

莫禕問帶頭的兩個老頭，這兩人中有一個是村長，另外一個，是莫家的族老，在莫家有一定的影響力。

兩人聞言，都是對視一眼，隨後年長的那個搖搖頭，歎了口氣。

年輕些的那個是村長，見族老不打算說，隻能他說了，“小莫禕，你阿奶昨天去了後山上，從山上摔下來，早上有村民上山砍柴才發現的你阿奶，咱們已經叫劉大夫看了，他沒辦法，你阿奶這情況，估計去鎮上看也不行了。”

村長歎了口氣，不忍心看這個才四歲的孩子。

莫禕一呆。

不可置信的望向此刻昏迷不醒的老太太，是她記憶中的慈祥老人，可她都還沒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呢，怎麼就又出了事呢？

她跟著門板往前走，沒留神，竟走過了家門，忙喊住村長，“村長爺爺，你這是要去哪裏，我家就在這裏。”

莫禕指著自己家，黑白分明的大眼盯著村長。

莫名的，村長竟被她的眼神看得出了些冷汗來。

有些心虛的想要挪開眼，可又想到麵前這隻是個小娃娃，便挺直了背，

“小莫禕，神婆說了，你們家最近出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是有惡鬼在作祟，很有可能是你死在戰場上的爹，未免影響到村裏的其他村民，所以後山腳下那邊莫屠戶家的老房子就給你和你阿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