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們強迫我笑

孟川為何會在教學樓的天台上？詭異的微笑呢？他是要跳樓自殺嗎？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呢？

孟川住在我的隔壁宿舍，進進出出一年多，雖然我是個社恐不太跟別人說話，也不太跟別人接觸，但是孟川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在去拯救陸孟川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小事。

有一次在宿舍的洗衣房，我正在洗衣服。孟川在我身旁對我嘟嘟囔囔地說要去見心理醫生。

因為覺得有些奇怪就多問了兩句，他說他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很累，笑不出來。

之後我還關心過他有沒有去去見醫生。

他說心理醫生什麼都沒說，隻是告訴他笑——不是病，笑就行了，如果遇到什麼不幸的事兒，別去想笑就行了。

隻要忍下去，一切都會過去笑就行了。

心理醫生讓他每天對著鏡子練習笑。

孟川告訴我微笑就能自我催眠，告訴自己是快樂的。

但是心理醫生卻沒有問孟川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會讓他覺得生活這麼苦，怎麼笑也笑不出來。

我一路跑著，沒有停頓，我想快點兒把孟川救下來。

隻是我不禁發出疑問，剛剛自習室沒有一個同學看到孟川嗎？

剛剛在自習室同學們都看不到我的筆記本發生了什麼，昨天在地鐵站，地鐵站裏的乘客也沒有察覺到小孩子們在玩老狼老狼幾點了的遊戲，難道隻有我能看到老狼嗎？

其他人都看不見他。

那些孩子的聲音隻有我能聽到，別人聽不到。

老狼老狼幾點了？是從1點遞增到12點。

而現在呢？老狼先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接近參與者，就像昨天楚天自殺時，那個小孩最後喊到12點。

昨天到了12點的時候，老狼先生就到了楚天的身後，然後他的胸口伸出了好多隻手。

雖然剛才指導員說楚天是跳軌自殺。但是，當時在地鐵裏的人應該看不到狼頭怪人。

跳軌自殺，這是他們的觀察。

“老狼老狼幾點了？”

“4點了“

突然，我心中產生了一股涼意。

“老狼老狼幾點了？”

“5點了。”

我不停的跑著不停的跑著，不行我要救孟川。

我一路奔跑，透過窗戶看到了剛剛的自習室，每個人都坐在座位上，冷漠的他們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看到我去救孟川，沒有人看到孟川準備跳樓。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我拚命的跑向樓梯，拚命的爬到樓頂。

“老狼老狼幾點了？“

“好像患了抑鬱症，總問我怎麼不笑，醫生問我怎麼不笑。”小孩子像是在傳遞孟川的心魔，毫無情感的童聲從遠處傳來。

“老狼老狼幾點了？”

“8點了。“

現在馬上就要到教學大樓的天台。

昨天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太害怕了，但是今天絕對不能讓狼頭怪人任意妄為，再帶走我的同學孟川。

我們不能輸掉這個遊戲，這個死亡遊戲。

我要在12點之前達到教學樓的天台。

“老狼老狼幾點了？”

“我說我不想再活下去，他們逼著我笑，他們強迫我笑。”

“老狼老狼幾點了？”

“10點了。”

我終於跑到了陽台，“我為什麼要笑？我不想笑。”孩子們的聲音不僅在傳遞孟川的心裏話，更像是在笑話他。

“老狼老狼幾點了？”

“十一點”

孟川不能有事。

終於到了天台，我喘著粗氣看著麵前男生的背影。那是一件橘黃色的外套，他是孟川，上一分鐘我在非常焦急的擔心他的安危。現在，他安然無事的站在我的麵前。

我想擁抱他，但是我隻是這樣的靜靜的看著他。

“你有病啊，你站在教學樓的天台你要自殺嗎？你要死嗎？“孟川沒有回應，一動也不動。“快走快走。”我拉著他的右手，突然呆住了。

孟川像一尊雕像一樣動也不動。

突然他的頭開始咯咯咯咯咯咯的旋轉，

“你有什麼資格可憐我？”他的他的樣子跟孟川一模一樣，但是發出的聲音就是一群孩子的聲音。

毛骨悚然，“你是誰啊？”他不是孟川，他不是人。

突然。我眼前的這個孟川變成了一灘黑水落在地麵。

現在我才恍然醒悟。真正的孟川依然站在天台，我馬上奔向他。

孟川隻是在天台上手裏拿著一麵鏡子，沒有任何反抗，也聽不見我對他的喊叫。

他看著鏡子露出誇張的笑，笑得好牽強啊。

“不要不要......”一切太遲了。從狼頭怪人胸口鑽出來的手把孟川推下了天台。

鏡子破碎。

虛假的笑臉上是孟川的兩行眼淚。

“十二點”時鐘上布滿了孟川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