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中心九榭別墅區。
鹿柚把結婚證的照片傳給季策後就拉著早整理好的行李箱往外走。
六歲母親鹿瓔去世後,她就沒接觸過季策,而在她心中季策一直是好爸爸的模樣,隻是那年鄉下遊玩不小心走散了。
若不是十八歲那年季策將她接回家,她可能這輩子都會陷入在季策忠夫慈父的假象中。
直到被接回了家她才知道,季策有個女兒,比她還要大一歲,他根本沒有忠於與鹿瓔的婚姻,而現在對她也是這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像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
“結過婚給媒體有個交代後離了就行,何故這麼較真著要走呢?”
季策坐在沙發上,故作慈父的表情。
又是這副模樣,鹿柚隻覺得可笑,如水的雙眸中是無盡的冷漠。
她不想再說話,因為季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早已冰封的心更加僵硬。
季策又喝了杯茶,一眼也沒有留給鹿柚,隻傲慢地出聲。
“小柚,你說說趙總有什麼不好的,爸爸這是為了你好啊。”
行李箱的輪子停了下來,鹿柚深吸了口氣,停下來看向了季策。
“要不然怎麼說爸爸厲害呢?女兒我真的半分也學不來您的無情。”
她對季策抱有的希望,每一次都被季策親手毀掉。
有時候真的會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季策的親生女兒。
“鹿柚!”
季策聲音沉到了極點,咬著牙起身,怒氣出聲。
鹿柚堅定地開口:“我結婚了,會和我老公過一輩子,你要是想要找女兒聯姻,就找季橙吧。”
“混賬東西,她是你姐姐!”
“爸爸,我不也是你的女兒嗎?”
鹿柚看向季策的眼神是無盡的心寒。
她沒有再回頭,拉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明明已經藏好心中所有的期望與失落,強撐著淚水往外走,做好所有的心理準備,卻還是顫抖了雙腿 。
季策臉沉的發黑,怒氣爬上眉梢一覽無餘,他猙獰地咬著牙,握上琉璃杯往門上摔去。
隨著被子的擊碎,長得有一米八大高個的管家瞬間出現在了門口,擋住了鹿柚所有的去路。
原來是一場鴻門宴。
鹿柚對季策的心狠底線再一次刷新,她強作冷靜一把將行李箱甩了出去,想要鑽空往外跑。
可門口站了不止一個管家,瞬間就將鹿柚像是拎小雞一樣拎著丟回來,掐住了雙手。
大門被再次關上,也關住了鹿柚對著世界最後希望的光。
鹿柚想要推開抓著自己的男人,卻絲毫使不出力氣,最後隻落得滿身淩亂與無力。
她被迫跌在地上,聲音忍不住地顫抖。
“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媽媽半夜來找你嗎?”
季策輕蔑地笑著,絲毫沒有被鹿柚的話嚇到。
“鹿瓔又沒死。”
“你說什麼?我媽媽還活著?”
鹿瓔沒死!她的媽媽沒死!
那個在她六歲時就出了車禍的母親,被季策大肆宣張地辦了葬禮的鹿瓔,竟然沒有死!
鹿柚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頓時失去了力氣任由管家拉扯著。
季策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敏銳,立即威逼利誘道:“乖一點,隻要你幫我拿到趙總手裏那塊地皮,我就告訴你媽媽在哪?”
鹿柚透過散亂擋在眼前的頭發,看向季策的人影隱隱約約像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