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無疑是在烈火上澆油。
我衝進了辦公室,所有人都看起了熱鬧,一位年長的老師甚至已經做好了拉架的準備。
和女人對視的那一眼,我看到她眼神裏的淡定從容,仿佛是篤定了要來跟我們攤牌。
反而讓我躁動的心冷靜下來,我越惱羞成怒,在此時就會顯得越狼狽。
沈宋明顯慌了,“這是我太太,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不要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於是,為了不打擾學校辦公,我們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館。
沈宋也第一次開誠布公地向我坦白。
這女人名叫薑顏,是他高中時的初戀女友,高考後就分手了。
我冷笑出聲:“你不是說你沒談過戀愛嗎?哪裏又冒出來的初戀。”
我老公那張溫文爾雅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哼哧憋肚了半天沒有吭聲。
薑顏不慌不忙地圓場:
“當初我們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要怪他,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你才是沈太太。”
這番客氣又懇切的話倒是出乎我的預料。
我反唇相譏,“我在問我老公,你一個外室有什麼插嘴的份?”
薑顏卻微微一笑,“沈太太,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若要論起來,感情也有先來後到,我才是最開始的那一位。”
我皺起眉頭看向沈宋。
沈宋低著頭像個駱駝,吞吞吐吐地承認了。
他們十八歲那年,在高三衝刺高考的時候,因為壓力大就出去開房了幾次。
並且沒做過任何措施。
沒想到,為人師表的老公,平時一本正經地訓學生早戀,竟也幹過這麼混蛋的事。
可是沒想到,薑顏竟然懷孕了,當時她很想保住這個孩子,卻深知以他們二人的能力無法撫養。
聽到這裏,沈宋頓時紅了眼眶,“阿顏,那時候你說你得了絕症要跟我分手,我找了你很久,卻再也尋不到你的音訊,我以為你已經......”
“以為我已經死了麼?”薑顏紅唇輕啟,笑著轉頭與我對視。
“不過,現在我回來了,那孩子剛剛你們也見過了,就是他的孩子。”
那犀利的眼神和架勢,我以為她接下來會說,這一次,她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真以為是小說女主帶球跑照進現實麼?
最可笑的是,天降好大兒,原來我老公十八歲時就已經喜當爹了。
兩人分手時,她說自己得了絕症,沈宋到處得不到她的消息,以為她已經死了。
其實是薑顏離家出走去了別的城市,端盤子刷碗走南闖北,獨自撫養孩子長大。
到了這裏,我瞥見沈宋已經摘下眼鏡擦了好幾次,泣不成聲。
既然分開了又找上門來,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果不其然,薑顏握緊了手裏的咖啡杯,笑意不減:
“這次我來沒有別的目的,這也是你的孩子,皓然今年上高一,他成績很好,我希望可以把他調到火箭班,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沈老師?”
她希望沈宋能把她兒子調到火箭班,並支付一筆不小數目的撫養費。
這筆金額恰好是我們準備買新房的存款。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笑了,夫妻共同財產豈是她說拿走就能拿走的?
薑顏倒也不惱,慢悠悠喝了一口卡布奇諾,紅唇輕勾,危險又嫵媚。
“不然,我就會像今天一樣去到你們學校,隻不過我下次要鬧的,可能就是校長辦公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