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阿殤為何要留你一條賤命呢?」姬翎月身著錦衣華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她對我施以拶刑,我的手指被緊緊夾住。
我艱難抬頭,冷聲道:「你究竟是誰?」
直覺告訴我,她絕對不是真正的姬翎月。
她忽然獰笑幾聲,將幾名宮女打發走。
「我啊,來自千年後的世界,你這無趣愚昧的封建女子怎可比得上我?」
「我是要做皇後的。」她唇角微揚,愉悅道。
我的後背發涼,全身冒出冷汗。
我艱難起身,衝到她麵前,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惡狠狠道:「從她身體裏滾出去。」
她忽然跌坐在地,嫩手捂住臉龐,低聲啜泣道:「姐姐,是妹妹的錯,妹妹不該傾慕於阿殤。」
她突如其來的態度大轉變令我呆愣在那。
「姬冰璃!」奚無殤暴怒的嗓音從我身後傳來。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時,他的大手狠力撕扯我的頭發,一腳踢在我的膝蓋上。
我被迫下跪。
「你現在不過是個賤婢而已,也配動她?」
「孤命令你給月兒道歉!」
我直挺身子,倔強與他對抗。
憑什麼?她配嗎?
他神色愈發陰沉,周身湧動著駭人冷意,嘴角抹起陰森的笑:「好啊!敢與孤對抗是吧?」
我被他罰了二十大板。
板子落在我身上時,我強忍痛意、強憋淚水。
姬翎月依偎在他懷中,他摟著她的腰,他們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小醜般,充滿戲謔。
「月兒,孤立你為後吧。」他寵溺地望向她。
此言一出,她更加嬌羞地望他懷裏縮了縮。
他的冰眸忽然死死凝視著我。
他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想起一年前,我和他曾一起在日月光輝的見證下,立下山勢海盟。
可是現在呢?
一切都變了,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的心似被刀子一下一下剜著。
淚水滑落到我的唇角時,又苦又鹹。
奚無殤立下封姬翎月為後的旨意時,眾群臣紛紛抗議。
他為了她不惜斬殺抗議的大臣時,而我則奄奄一息地躺在破床上。
他許她鳳冠霞帔、十裏紅妝並昭告天下時,我依舊奄奄一息躺在破床上。
無藥無飯,我明白,這是忤逆他的下場。
在他和她的大婚之夜時,他卻滿身酒氣闖入了我的房間。
他可真賤。
搖曳的燭光下,他將我緊緊圈入他的懷中。
「璃兒,孤對她好,是因為孤欠她恩情。」他在我耳邊低啞道,修長的手指輕撫我的發絲。
我心中冷冷一笑,抿唇不語,捏緊了手中的簪子。
「璃兒,你莫要怪孤心狠,孤也是有苦衷的。」
「璃兒,你求孤,給孤服個軟。」
他嗓音輕柔,俊逸的麵龐染上紅暈。
趁他意識模糊之時,我迅速將手中簪子刺向了他的脖頸。
他迅速反應過來,赤紅的幽眸滲著寒意,一把奪過了簪子,唇角抹起冰冷的笑意。
完了,他裝醉。
「想殺孤?」他冷不防地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在牆上,力道逐漸收緊。
我拚命掙紮,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
「姬冰璃,認清你的身份,你早就不是眾星捧月的公主了。」
「你找死。」
他嗓音狠戾,似淬了冰。
他將我一把甩開,我重重砸落在地,喉間一股血腥味。
「孤給你機會,可你卻要殺了孤,接下來別怪孤心狠。」他一字一頓道,眸中殺意四起。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我明白,我將萬劫不複。
我被他扔給了一群怨念極重的老太監。
他們麵容恐怖,披頭散發,彎腰曲背,嗓音尖聲尖氣。
他們詭笑著朝我走來,我踉蹌幾步,瘋狂地捶打著殿門。
「奚無殤,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喊破了嗓子,淚水潸潸。
我知道,他在殿外侯著。
他為何要用這種方式淩辱我呢?
我蜷縮在那瑟瑟發抖,他們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巨大的恐懼感和悲楚感將我籠罩。
情急之下,我迫不得已拔下頭上的簪子將它抵在我的脖頸上。
「滾,別過來,否則我死給你們看!」我嘶吼道。
伴隨著我淒厲的嘶吼聲,殿門被打開了。
是渾身散發著煞氣的奚無殤。
他手提長劍,一襲玄色黑袍,幽眸泛著血色,危險十足。
劍起劍落,伴隨著慘叫聲,那群太監被他殘殺了,霎時,血流成海。
他就是個暴虐的瘋子。
他將我摟入懷中,微俯身凝視著我,低啞道:「求孤放過你。」
我心中的怒氣瞬間爆發。
我用盡全力將他推開,抬手甩了他一個巴掌,嘶吼道:「奚無殤,當年你作為質子初來到霓熙國時,我就該殺了你。」
霎時間,他眸底寒光乍現,殺氣四起。
他用力捏緊我的手腕,低吼道:「不肯放下你那高傲的姿態求孤是吧?」
「孤有的是辦法讓你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