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明,是個孤兒,不,準確的說,是個棄嬰。
聽養父母說,我生下來的時候,臉上有個很大的肉瘤。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發現我被扔在了福利院的門口,繈褓裏的字條寫著我的親生父母實在是沒錢送我去醫院看病,隻能狠心把我扔在福利院門口,希望有好心人能救我。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雖然把我收留了下來,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隻能抱著讓我活一天是一天的打算。
也是我命不該絕,正好養父母那時候去我出生的那個縣城采風,他們和福利院的院長是忘年交,聽院長提到我的事,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把我帶回了羊城,找了最權威的專家給我動了手術,救了我一命。
雖然命是保住了,但是也留下了後遺症,我的臉上留下了駭人的疤痕。
同時因為體質的問題,我需要每天服藥,抑製細胞的增殖活性,防止再長出瘤來。醫生對養父母嚴肅的告誡過,如果不按時服藥,下次再長出腫瘤,如果是在顱內的話,可能就會要了我的命了。
養母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也沒懷上孩子,於是在我十歲那年,他倆也就正式辦理了收養手續,把我當成親生的孩子一樣養育。
在書房忙了一陣後,我忽然想起自己今天的藥還沒吃,我趕緊去客廳拿藥,路過主臥時,發現門虛掩著,妻子似乎真在和誰打著電話。
「嗯,藥早就換了,你別急,等一段時間再說吧,哪有這麼快啊!」
聽到這話,我打了一個激靈。妻子這是在和誰通話,她提到的藥又是什麼情況?
我豎起耳朵,想要再聽下去時,妻子那頭已經壓低了聲音在說話,聽不清楚她說些什麼了。
為了不驚動妻子,我躡手躡腳的從客廳拿了藥,回到書房。
看著手裏的藥瓶,我心裏一個勁的在犯嘀咕,難道妻子說的換了藥,是換了我吃的這個藥?除了我,家裏沒人需要服藥了啊。
陳歡嫁給我完全是一個意外。因為臉上的傷疤,從懂事起我就一直被身邊的同學所排擠和嫌棄,這也讓我從小就養成了自卑的性格,不太願意和人交往。大學時我選擇了獸醫專業,因為我覺得至少小動物們不會「以貌取人」。
大學畢業後,在養父母的資助下,我開了一間寵物醫院,每天戴著口罩給小動物們看病,最大程度上遮掩了我的缺陷,也讓我自卑的心態稍稍治愈了一些。
可到了談婚論嫁時,我才意識到我的麵容是有多嚇人,好多次去相親,相親對象見到我後直接就不辭而別。
幾次之後,我也就熄了找對象的念頭,反正這個時代隻要有錢,單身也可以過得很好。
直到有一天,我僅有的幾個朋友中玩得最好的一個哥們孫浩來找我,告訴我他要出國一段時間,拜托我平時有空能幫著照應下他的妻子陳歡。
陳歡也是個棄嬰,小時候因為兔唇(唇裂)的缺陷、又是個女孩,被親生父母遺棄,後來得益於公益項目的資助,免費幫她做了修補手術。
但是陳歡沒我那麼好的運氣,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收養人。成年後,她隻能靠著自己打工維持生活,也沒什麼朋友。
遇到孫浩後,雖然兩情相悅,但是孫浩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他們倆來往,更不要說結婚了,為此孫浩不知道和父母吵了多少次。
最後孫浩一氣之下從家裏搬了出來,和陳歡領證結了婚,兩人租了個小房子,靠著給別人打工勉強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