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出於什麼,苗安瑜都想對這個落難的家庭伸出一把手。
她臨走時不忘囑咐道,“秀娥姐,咱們兩家挨的不算遠,以後家裏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過來支愣一聲。”
“哎…”秀娥眼眶微紅,很是感動,一直把苗安瑜送出小路後才轉身離開,隻不過臉上卻隱有愁容,好似是苗安瑜的話戳中了她的某樁心事一般......
從大壯家回來後,苗安瑜內心深有感觸,一個家庭要是平時沒有什麼錢財儲蓄,那麼意外來
臨時剩下的就隻有深深的無力感。
萬一是周家呢?苗安瑜越想心裏就越焦躁,此時恰好距離上崗還有五天,她當下就決定進山摸索,看看能不能摘到些有價值的草藥去賣,順便再找些治療病痛的草藥給王淑芳和大壯用。
並且在她印象記憶裏,生產隊1982年就要解體了,也就是說吃大鍋飯的日子要結束了,為應對日後的變化,苗安瑜也得提前做好規劃存點錢,做好打算。
午飯過後,苗安瑜背著一個籮筐帶了一把鋤頭就進山了,她釋放出靈力和草草們交換著信息波。
“家人們,告訴我,這座山裏哪裏的草藥最多?”
一陣七嘴八舌的回答響應在腦海後,苗安瑜心下了然,朝草草們呼聲最多的一片“獨活”地裏走去。
她雖然是草精,卻不能無中生有,隻能在草藥原有的基礎上進行催生,來提高年份和質量。並且催生同時也會消耗靈力,草藥原有基礎年份越高,質量越高,數量越多,相對於她來說催生所需要耗費的靈力就越少。
大部分草藥不耐寒,在冬天無法存活,而“獨活”恰好是那少部分之一,因此催生它也意味著需要消耗的靈力相對來說較少,這樣就能把多餘的靈力用來提高草藥年份。
況且目前她來到這個世界才幾天,回歸的靈力有限,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她的靈魂和原主的身體將會逐漸契合直至趨於完美,那時,她的靈力也會越來越強大,直至恢複至巔峰!
山路崎嶇,苗安瑜走了好一會,她的後背和額頭都已經沁出汗水,眼神倒是越來越亮了。
十分鐘後,“獨活”地總算是到了,野生的一片,麵積不算小,這邊地方比較偏僻,看不見什麼人,倒正合她心意。
苗安瑜撚看了下“獨活”葉,判定這片野生“獨活”大概有2—3年份的樣子,這個年份的“獨活”已經能用藥了,但說來也奇怪,山裏這麼多藥材,也沒見有人挖去賣,倒是讓她撿漏了。
她現在雖然不清楚市麵上的價格,不過估摸著催生到十年份左右,就算它是味普通草藥,想必在市場上也能賣個好價錢!
對了,待會回去她倒也可以問下周遠之誒,雖然平時周遠之隻是捕獵,但也能問問啊?不過是收貨品類不同而已,說不定他正好知道一些收草藥的商販呢?
隻見苗安瑜釋放出靈力,跑到“獨活”地裏蹲著,沒一小會,枯萎的“獨活”枝葉就開始重新煥發綠意,綻放出蓬勃生機,地裏瞬間像是穿上了一件綠色的外衣。
她覺得這個速度還不夠,嘴裏念叨著,“好孩子們,快快成長吧~”
聽到“老祖”說話,“獨活”果然長勢更猛了,個頭又拔高了不少,唰唰搖曳著植株,發出銀鈴般的脆響,從茂盛、枯萎到凋零,不過轉瞬即逝。
眨眼不過是四季時光,再眨眼又是一輪四季,苗安瑜直到把“獨活”催生到十年份的樣子,便收回了靈力。
“獨活”的功效一般是祛風除濕,通痹止痛,並且用藥部分是根部,苗安瑜試著用鋤頭挖了一根,費了半天勁,不僅如此,還不小心把根挖斷了。
品相不好,價格得折大半,這可不行,這麼挖下去得挖到猴年馬月?
“要是胖鬆鼠在就好了。”苗安瑜正感慨間,胖鬆鼠竟是真出現在了她腳邊。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付鬆果就行。”胖鬆鼠搖擺著毛茸茸的尾巴,對著苗安瑜討好地吱吱叫喚。
原來是它上午得了鬆果的好處,知道苗安瑜的本事後,一下傲嬌變舔狗,就等著跟在她屁股後麵找機會賣乖賺鬆果呢。
苗安瑜明白它的心思後,逗了逗它的尾巴,“乖,叫你的家人過來幫我一個忙,有驚喜哦。”
胖鬆鼠一聽“驚喜”,立馬來了反應,隻見它跳上樹枝,朝空中發出一種獨特的吱吱聲響,像是某種訊號。
不一會,隻聽周圍傳來一陣“唰唰”聲,竟是十幾二十隻胖鬆鼠,分別從不同方位探出頭來,盯著苗安瑜,一臉熱枕。
“謔,你家人還真不少,乖乖們,幫我把這塊綠植的根給挖出來,全都挖出來後,我送你們滿樹果子的榛子樹。”苗安瑜說著看了眼身旁不遠處的幾棵榛子樹,隨後猶如女王般一聲令下,鬆鼠們就開始動作了。
不得不說,鼠類挖洞的能力不是蓋的,就看鬆鼠的爪子在土裏刨了三兩下,一整根肥壯的“獨活”根就挖了出來,擺在苗安瑜的腳邊,照這個速度下去,太陽下山前一定能將這塊地裏的獨活根都給挖出來!
苗安瑜也跟著小心翼翼地一起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全部都挖好了~吱!”苗安瑜起身後,是腰背酸痛,就看到腳邊堆成一個小山包的“獨活”根,滿意地點點頭,最後還不忘把榛子樹催生出滿樹果實,作為謝禮送給鬆鼠們。
鬆鼠們開心地吱吱叫,周家門口的胖鬆鼠被圍在中央簇擁著,像極了被街坊親戚誇獎的小孩。
大冬天的食物難尋,可這窩鬆鼠倒是大可以安心過冬了。
天色漸晚,空氣也開始變冷起來,苗安瑜背著沉甸甸的籮筐準備下山了。
忽然,旁邊樹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讓她一時頓住了腳步,她湊近一看,竟是發現了一個蓬頭散發,穿著破布棉襖的乞丐正坐在地上挖草吃。
那人看不清臉,隻能從身形看出來似乎是個女人,好似餓死鬼投胎,不管是泥巴還是雜草抓在手裏就往嘴裏塞,嘴裏還念叨著,“好吃,豬肉真好吃…”
光看樣子,苗安瑜感覺這人狀態很不對勁,待看清乞丐手中的草後,她不禁瞳孔微縮,當機立斷,朝乞丐衝了過去,一把奪走她手中的草,還從後背用雙手環抱在她臍上一寸,順著往上提,焦急道,“那是有毒的草!不能吃,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