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已經是夜晚十點了。
顧南山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木門,就在這一刻,他覺得回來合歡院比在祖宅更加的讓他舒心。
這走廊睡覺的位置似乎也在熱情的呼喚他。
他無奈的低頭淺笑,看來自己是沒救了。
而此刻正在床上一直翻來覆去沒有睡著的遲歲暮,在聽到顧南山回來的那一刻,才立馬停止了翻身。
假裝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睡覺。
也許是今天太累了,裝著裝著就真的睡了、
翌日——
顧南山一如既往的給遲歲暮準備了早餐,但是因為是第一天上班,這胡同四合院距離上班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遲歲暮擔心遲到,慌慌忙忙的套了一條白色的T和牛仔短褲便衝出房門的時候,正好與前來敲門的顧南山迎麵相撞。
因為撞擊的力度過大,她一個沒站穩,整個身子往後仰去。
顧南山伸出健碩有力修長的手將她攔腰抱起。
遲歲暮整個人就這樣被他撈起後雙腳懸空的貼在他的身上。
聽著他急速的心跳和耳邊一陣陣溫熱的呼吸。
一早上的臉蛋又再次紅彤彤了起來。
一動不敢動的輕輕靠在顧南山的胸膛上。
顧南山聞著她秀發上的傳來的香氣,喉結微動,隨後將她放在餐椅上。
“吃個早餐吧。”
遲歲暮這才神誌反彈清醒了過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來不及了,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呢。”
顧南山眉間微皺,但是很快恢複了原樣。
看來遲歲暮是沒有看到頭條上的新聞。
“先把早餐吃了。”
顧南山沒有說醫院的事情,因為這件事他交代了婦產科的張主任去說。
他現在隻需要督促遲歲暮將早餐吃完就行了。
遲歲暮看著桌上都是顧南山準備的早餐,抿抿唇,若是不吃,顧南山會不會生氣。
拿起筷子後,悄悄抬眸看了看顧南山的方向。
兩人就在這一刻四目相對。
遲歲暮羞的立馬低下了眼瞼,舀了一勺子粥,也不管燙不燙就往嘴裏送。
“嘶——燙!”
遲歲暮的舌尖被燙的發紅,她伸出小舌頭用牙齒輕咬著。
顧南山趕緊裝了被冰水給她:“我忘了提醒你粥是我剛煮的,還燙著。”
遲歲暮接過他手中的冰水將自己的舌頭伸進杯子裏冰凍了瞬間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鼓著腮幫子,委屈的眼眶噙著淚珠看著顧南山。
“南山。”
被遲歲暮這一聲委屈的喊名字,顧南山微微躬著的身子僵在了半空中。
“下次我會注意。”
他伸手摸摸她的頭,所有的歉意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隻是暗下決定不會再有下次。
鈴——
一聲電話鈴聲打斷了這場尷尬。
遲歲暮看了看手機是張主任的電話。
“歲暮,是這樣的,今天你不用來上班。醫院這邊安排你先去進修一段時間,同時那個醫生的位置會給你保留,你就去學校讀個書把畢業證拿到手,當然啦,醫院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隨時可以回來幫忙,工位也一直留給你。”
她拿著電話,表情裏都是疑惑。
仰著頭,望向顧南山的方向。
“歲暮,你在聽嗎?”
張主任試探性的問了問。
遲歲暮淺淺的回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什麼學校?”
顧南山知道遲歲暮在談學校的事情,他也回到了自己位置喝著粥。
“是這樣的,後天就是京師大開學的日子,明天開始就要報道了,時間比較緊,一個我們去到學校要隱瞞身份,要讓別人知道你是正常考進來的學生,不是我們醫院的交換生喔。還有馬上就要軍訓了,你可別忘了塗防曬啊!”
“???軍訓?什麼是軍訓?”
遲歲暮再次把自己滿是疑惑的臉看向了顧南山。
這是聽到軍訓這個字,顧南山自己都嗆了一口粥。
輕咳了一聲道:“就是讓學生更好的融入大學這個集體的一個提前訓練活動。”
遲歲暮這才點點頭答應了張主任:“好的張主任,我明天就去學校報導。”
張主任這才放心下來,以為遲歲暮會不答應,沒想到三言兩語她就答應了,真是通情達理開竅的孩子,難怪沒有學曆都能破格拿到那麼多的證書。
“那你今天準備一下行李後便讓家裏人送你去學校。”
剛剛還滿是疑惑的遲歲暮,現在臉上變成了皺成了一團。
“一定要是家人嗎?我爸媽去世了。”
這句話讓那頭的張主任噎住了,立馬磕磕巴巴緊張的說道:“對不起歲暮,我不小心勾起你的傷心事,要不我去送你吧,你可以當我是你幹媽。”
遲歲暮淡笑道:“張主任謝謝你,我沒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掛斷了電話後,遲歲暮將頭低下幾乎要埋在粥裏了。
昨天跟顧南山說了自己要等這個月工作穩定了再搬出去住,現在工作都沒了還要去上學,好像沒有理由搬走了。
不過學校是住宿的話就可以不用回來這裏住,到時候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搬走。
畢竟剛下山人生地不熟,是顧南山給了自己住的地方,給了自己很多的幫助。
火場的救命之恩他也隻字未提。
這樣的不圖回報,除了師傅和自己的幾個師兄們才會這麼對自己,一個陌生人也能做到如此。
遲歲暮輕輕的把臉抬起來。
顧南山此刻正靠在椅背上,認真的看著她。
“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有磁性,讓遲歲暮的心頭一顫。
不敢撒謊,隻好起身,很正經的對著顧南山的方向鞠了個躬,說道:“昨天說我工作穩定了就搬出去住,但是今天醫院要派我去學校進修,所以我應該這兩天就搬去宿舍。我知道你救了我很多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辭而別。還是要告訴你一下,我可能要去學校住了。今天先跟你道別一下。”
顧南山勾著唇,起身走到遲歲暮的身邊。
因為他走過來的氣勢讓遲歲暮感覺到了壓迫感。
她低下頭往牆的方向後退,若是對麵是蔡財達那些弱雞,她應該早就一腳踢飛了。
隻是顧南山的麵前,她總是強不起來,自己就好像可以將身上所有的軟弱都表現出來。
顧南山見她靠了牆,挑挑眉心後將她抵在牆上。
伸出有些糙的指腹撩起了她的下巴:“所以你就打算不把我的病治好就走?再也不回來看我?”
遲歲暮別過臉,卻被顧南山稍微用了兩根手指的力量輕輕的捏了回來。
“你的病一般來說沒有特殊情況不會再犯了。如果想要斷根,還需要一味藥,這味藥是一種寒。但是你現在不用擔憂就不要找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紅道了耳根,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她要說的是除根大概就是要找一個跟她一樣是寒性體質的女子陰陽結合就可以除根了。
而且沒有特別嚴重的時候他是不會發病了。
顧南山最喜歡看她嬌羞的樣子,達到了目的後便放開了她的小臉。
轉身不想讓遲歲暮看到自己此刻的笑臉。
“你走吧。”
隻是他這句你走吧,讓遲歲暮又誤會了。
眼眶有那麼一瞬間是紅的。
隻是向來倔強的她抿了抿唇,便回了房間收拾自己那甚少的行李。
“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既然你把我多年的頑疾治好了,我的車也送你,你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賣了。卡也送你了,我這命可比這些值錢。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
說完就不等遲歲暮從房門出來,徑直離開了合歡院。
他可不想跟遲歲暮正式離別。
他要去問問姑蘇六痕,軍訓是哪些人帶隊去京師大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