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
“不好意思,因為下雨天,沒有車,賓館住滿了,隻有一間房了,而且這間房是一米二的床。”
前台服務員小心翼翼的說這話,還不忘抬眸不停的偷看顧南山。
這個男人很帥。
渾身散發的張力,讓她們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再看看遲歲暮那小身板,今晚這一米二的床,恐怕會被睡塌。
“一間房就一間房,趕緊給老子開了。”
服務員還是小心的說道:“二位出示身份證“。”
顧南山的東西全在河邊的車上。
“顧南山,你上網查就知道我是誰。”
遲歲暮聽到他名字的時候,微微一愣,這麼巧連名字都可以連成一首詩。
可是服務員還是笑著溫和道:“有規定入住一定要身份證。”
“我有。”
遲歲暮從自己的小帆布包拿出身份證。
服務員對著她的臉念道:“遲歲暮。這是鑰匙,可以入住了。”
遲歲暮的名字同樣穿進了顧南山的心裏。
歲暮歸南山。
兩人都沒有說話,便上了電梯去了房間。
這件賓館老舊且陰暗,電梯還有陣陣發黴的味道。
遲歲暮有些潔癖的拿出紙巾按下電梯按鈕。
到房間的時候,環顧了一下這個小小的房間,長度還沒有一米九,根本容不下顧南山這麼高大的身材。
“我睡外麵走廊,你在這裏睡。”
說完就哐當的將門關了。
遲歲暮看著自己身上濕噠噠的,先用一旁的吹風機吹幹了以後便走出去。
“南山,你可以進去吹幹衣服,不然會著涼的。”
但是顧南山蹲在走廊上,頭埋的很深,雙拳緊握似乎在竭力製止自己做出什麼行為。
遲歲暮摸摸他的額頭很燙很燙在發燒。
她試圖去將顧南山扶起來。
但是顧南山一聲低沉的冷喝:“滾遠點,小心老子傷了你!”
遲歲暮心中一凜,一路上都在保護自己的顧南山,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反手去握住他大大的手腕,指尖的冰冷剛碰上那滾燙的手腕,便被顧南山一把摔在了一邊。
遲歲暮的頭哐當一聲撞到了走廊的牆壁。
“嘶——”
她疼的聲音傳進了顧南山的耳朵,稍微恢複一絲理智抬起頭看向遲歲暮,咬咬牙站起來,將她一把抱了起來丟在了一米二的床上。
遲歲暮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有些害怕的抱緊了被子。
雖然他很溫暖她想要親近她,但是這黑夜裏,她還是很怕、
“你別再出來!”
顧南山說完便毅然轉身離開了房間。
遲歲暮看他青筋暴突的手背,還是跳下了床,上前還是握住他的手腕把脈道:“我會一點針灸。”
她不敢說自己是神醫唯一的嫡傳弟子,因為師傅說這個世界又很多人在找他們,還有很多是壞人。
說著她便從帆布包取出銀針紮在他肩胛骨的兩個穴位上。
原本因為忍耐而僵硬的肩膀在施針的同時就鬆懈了下去。
“你這病比較複雜,現在幫你暫時緩解了。”
話落隻聽一聲重重的倒地撞擊聲,顧南山直接昏迷在了地上。
遲歲暮苦著臉,試圖叫醒他,摸摸他的額頭是滾燙的。
再衡量了一下他的身材和自己的身材,要把他拖進房間放在床上,遲歲暮一定會累到散架。
但是想到今天泥石流那裏顧南山救了自己,還是用力一點點的將他拖進了房間。
然後她自己直接攤坐在地上,看著床上的人,還是爬起來。
想到他發著高燒,身上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便閉著眼睛給他脫了上衣。
手指撫摸他的胸膛碰觸到那灼熱的皮膚,遲歲暮咽了咽口水,她二十年的母胎單身,第一次與男人在這種小房間,還準備坦誠相待。
內心的小鹿瘋狂的碰撞。
心裏有個惡魔的聲音一直叫喚著:“偷看一下又怎麼了。”
“解剖課上不是有這個人體肌肉學嗎?看一下又不會懷孕。”
遲歲暮頂不住心中的黑暗的小人,還是悄咪咪的裂開了眼睛形成了縫,但是很快,羞恥心讓她閉上了眼睛。
隻是這一眼,就夠了!
脫完衣服,迅速的給他蓋上被子的時候,顧南山伸手一把將她抓住,她整個人撲倒在他的胸膛上,然後被顧南山雙手箍的緊緊的在懷裏,一刻也不能動彈。
遲歲暮隻覺得渾身一陣暖意,讓她不舍得分開。
她師傅曾說她是極寒體質,生活影響不大,找個極熱體質的人陰陽調和一下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她又是羞紅了臉。
房間的隔音很差,隔壁床板傳來了曖昧的聲音。
這讓遲歲暮徹夜難眠了。
清晨,等遲歲暮醒來的時候,顧南山已經離開了房間。
看著四下無人。
桌上還留了個紙條寫道:顧南山188********
留下了他一串號碼。
遲歲暮知道這意思就是不辭而別了,有些失落的將紙條收了起來。
這荒誕的一天一夜,她不應該放在心上。
起身看看充滿電的手機已經被打爆了電話。
“遲歲暮,這麼大雨你電話關機,我以為你死了!”
師傅那邊傳來的咆哮,遲歲暮趕忙將手機拿的離耳朵遠遠的。
“師傅,我沒事,我在山下,沒有危險手機沒電了。現在去找我那個未婚夫了。”
電話那頭的師傅長歎一口氣:“師傅又不是養不起你,非得找什麼未婚夫。”
遲歲暮沒有回答。
她要找未婚夫是因為去世的爸媽最後的遺願就是讓她跟未婚夫結婚。
拿著地址去了前些天未婚夫電話給她留的工地地址。
他是一個總承包包工頭的兒子,在管理新開盤的工地。
當她聽保安的指引來到項目部的時候,剛要踏進去便聽裏麵的人在討論著:“老爸,那個死肥豬要來找我結婚了,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說話的,暮暮就是胖了點,但是五官長的很好看!何況你不跟她結婚,她爸媽的股份就要還給她,你舍得?”
這兩道聲音紮進了遲歲暮的心裏。
“反正我不管,我不會娶她的,我要娶就娶那個何清夢這樣的白富美!才不要娶那個父母去世就去山裏住的胖土包子!”
“行,但是要把她手中的股份搞到手,不然我們資金運轉不過來就完蛋,我們的甲方可是顧總啊!”
遲歲暮將手中的紙捏成一團。
隨即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見一隊人穿著筆挺的西裝,為首的一米九的個子尤為顯眼。
修長的身材與穿著文化衫的邋遢完全不同。
遲歲暮望向他的方向,因為戴著安全帽,低著頭,加上她潛意識的認為顧南山是建築工地的搬磚工人,所以她沒認出他。
他好像忙著看手中的圖紙也沒有看到遲歲暮。
兩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顧南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四處望去的時候,沒看到什麼人。
便又低頭繼續看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