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前方,是一片碧綠的湖,湖水碧綠清澈,陽光下波光粼粼,像是一塊巨大的琥珀點綴在那裏。
湖邊有一座四方形的高台,十丈寬,底下用四根結實的圓木撐著,四周並沒有任何護欄之類的防護措施。
台下站著三四個身穿輕紗的妙齡侍女,手中托著美酒珍饈,亭亭玉立。
台上有兩道人影正在激烈交鋒,其中一人是個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長劍,風聲呼嘯,出手快速而又淩厲。
他的對手是一名衣著華貴的少年,麵對士兵的攻擊,少年以手作刀,打得鐵劍鏗鏘作響,姿態從容,步伐絲毫不亂。
由於距離稍遠,其他難民很難看清,唯有燕南將這一幕看得真切。
“這個少年想必就是王勃說的那個小崽子,項少雲,實力還算可以。”
這少年十七八歲,與林家的林平年紀相仿,長得確實一副好麵相,不過身上卻蘊藏著與他年紀不符的狠辣。
幾個回合後,那個身穿盔甲的士兵被少年一掌劈斷鐵劍,胸膛挨了一腳,倒地不起。
就在這時,家丁說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家項公子向來心地善良,隻要好好表現,就算輸了也不會難為你們。”
此刻台上的項少雲,擊敗對手後仍舊沒停下,上去雙腿夾住士兵的一條胳膊,用力一扭,頓時“哢嚓”一聲,那條胳膊徹底斷裂了!
台上猛然傳來一聲慘叫。
“什麼聲音?”
難民們突然駐足,驚疑的打量著四周。
家丁揮手,說道:“亂看什麼,進了城主府就要守規矩,飽餐一頓趕緊上擂台,別讓我家公子等急了!”
燕南回頭再看,台上那士兵已經昏迷,項少雲意興闌珊,嘟囔了一句:“廢物!”
而後他躍下高台,飲了一口侍女遞上來的美酒後,又跳上高台,揮動鋒利的寶劍,將士兵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滿臉興奮之色。
“這樣心地善良?”
燕南總算明白城裏的人,為何對城主家的人畢恭畢敬,單是這個少年就這麼狠辣,更何況他家大人。
“什麼時候打擂台,現在可以嗎?”燕南迫不及待想動手。
家丁一愣,眼中露出輕蔑的笑意,心說這難民簡直窮瘋了,說道:“不吃飽飯怎麼會有力氣,我家公子贏要贏的堂堂正正,趁人之危那種事情可做不來。”
難民聽到他的話,紛紛感到意外,覺得城主家的兒子,或許與其他人不同,興許是個正直的孩子。
想到這裏,他們便鬆了口氣,心中的不安驅散了不少。
燕南掃了遠處一眼,高台四周有四五個士兵在巡邏,左側的三層閣樓上站著四個侍衛,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一眨不眨的盯著擂台,應該是被安排保護少年的人。
如果現在貿然衝上去殺人,多半會被他們阻攔下來,隻能伺機而動,施展雷霆必殺一擊。
房間裏早就準備好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十幾個菜品。有燒肉,蔬菜,美酒,水果,香味撲鼻!
所有難民瞬間眼睛瞪大,直咽口水,多日來風餐露宿,已經餓到了極限。
家丁蔑笑道:“趕緊吃吧,管夠,吃飽了好好表現!”
難民們早就餓紅了眼,哪還顧得上形象,瞬間如狼群一般撲上去,直接下手大快朵頤。
他們邊吃邊脫下上衣,將食物包成包袱,說道:“看來項公子人真的不錯,帶出去分給村子裏其他人吃點,萬一輸了,咱們路上也有食物了!”
燕南心生憐憫,這頓飯明顯是送他們上路的飯,以那個少年的性格,無論輸贏,都不會讓他們活命。
酒足飯飽之後,青年們恢複了元氣,個個龍精虎猛,躊躇滿誌,準備打擂台。
這時,家丁又推門而入,笑道:“吃好了嗎,吃好了就去賺金子吧,我家公子已經準備好了。”
不等眾人回話,燕南瞬間上前,笑道:“讓我先打頭陣。”
其餘難民並無不悅之色,紛紛上前加油鼓氣,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小兄弟加油,就算贏不了,也要給我們槐北的人爭口氣!”
燕南跟著家丁朝著高台方向走去,沒走多久,便又看到了台上的項少雲。
他還在折磨那個士兵,不僅將他兩條胳膊都砍掉,還用劍刺瞎了他的雙目,鮮血流了一地,慘不忍睹。
“本公子的玉佩你都看守不住,還有臉和我向難民求情,你以為我家是慈善堂嗎?”少年嗓音還有些稚嫩,但手段卻極為狠辣。
士兵奄奄一息,抽搐著身子,癱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已經沒救了。
項少雲還不解氣,揮動長劍瘋狂衝上去,又砍掉了士兵一條大腿,滿臉猙獰,道:“我娘說了,難民都是賤骨頭,要不是龍城鎮守南關,能有他們今天安居樂業嗎?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旱災,他們有什麼臉來指責我們!”
“旱災,那是老天爺要亡他們,這是他們的命。反正他們早晚都得死,現在我賜他們一頓飯,借他們的命來用,難道不算功德嗎?若我日後成仙成聖,他們還有功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