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那鬼狐你不是已經抓走了嗎?”劉承軒想起那晚毛骨悚然的經曆,就覺得害怕,“我可不想幫你第二次了。”
“是啊,我不是說了鬼狐變個模樣沒什麼稀奇的嗎?然後我們就被他耍了。”寧成難得的有些悶悶不樂。
劉承軒還想再說什麼,突然整個茶館都嘈雜了起來,所有人都像門口看去。
他也看向門口,隻見門口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滿身綾羅綢緞,還搖著把扇子。
隻是他體型太過瘦小,又長了副尖嘴猴腮的樣,看著就讓人覺得無比狡詐不舒服。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這不是金師爺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是啊是啊,這金師爺可是縣令麵前的大紅人,今天怎麼來這麼個小地方?”
看來是個人物,聽著那些人的議論,劉承軒想。
不過這金師爺的長相實在無法讓人心生好感。
金師爺一臉的傲居,根本不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到了劉承軒這桌,微微鞠了個躬:“鄙人金滿堂,奉縣令之命來請劉公子。”
這縣令也找他看風水?
劉承軒點點頭:“我知道了,待我和朋友喝完這壺茶,便親自去拜訪。”這師爺的態度實在令人喜歡不起來。
一邊的寧成看都不看金滿堂一眼。
“這怎麼行?”金滿堂還是一副聽了想叫人打他的傲慢語氣,“縣令請你,你還不趕快去,磨蹭什麼?”
劉承軒強壓住心裏的反感:“是,草民這就去。”又對著寧成道:“姑娘,實在對不住了,這......”
寧成滿不在乎:“那我隨你一起去好了,反正閑來無事,無聊的很。”
金滿堂打量了寧成幾眼,從鼻孔裏冷哼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管什麼用?當我們衙門是菜市場了。”
寧成慢悠悠的轉過身子對著金滿堂,冷笑著道:“我告訴你,論堪輿,姑奶奶可是你們祖宗!”
金滿堂駭然,瞪大了眼:“你,你膽子倒不小!”
“姑奶奶練膽子的時候,你還在要糖吃呢。”寧成一揚下巴,“不信你就帶我去,有我看不了的風水我叫你爺爺。”
“好好。”金滿堂怒極反笑,“那便走吧!”
說罷,一搖扇子,哼了一聲,也不管劉承軒和寧成跟上來了沒,就出了茶館。
劉承軒也跟上,低聲對寧成道:“我錯了,我不該說你的偽裝的。”
剛才那神情,簡直活脫脫就是個傲慢的大小姐啊,跟之前中年人給他閑雲野鶴的感覺完全判若兩人。
這人簡直就是個影帝。
“那是自然。”寧成看了劉承軒一眼,“不然你以為我隻會吹吹?”
那師爺倒還算有點兒良心,給劉承軒還準備了頂轎子,寧成毫不在意的跟劉承軒坐了一頂。
不顧及男男女授受不親,看來很大幾率他不是姑娘了。
噫,女裝大佬!
劉承軒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忍不住笑了,惹得寧成白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也到了縣衙門,那縣令早就在大堂上等著了。
師爺過去站到縣令旁邊,規規矩矩的行禮:“草民見過大人。”
寧成還在旁邊站著不動,金滿堂瞪了他幾眼,寧成毫不手軟的瞪了回去。
縣令倒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他們兩個人幾眼:“起來吧,劉公子,本官可是久仰大名了,不知這位姑娘是?”
寧成理都不理縣令。
劉承軒隻好道:“是在下的朋友,在風水上也頗有造詣。”
“原來如此。”縣令點點頭,“那劉公子想必也知道本官叫你來的意圖了?”
劉承軒道:“還請大人明示。”
“劉公子一定清楚,何必裝糊塗?”縣令說道,“叫你來,自然是風水的問題。”
“在下才疏學淺,恐怕幫不了大人什麼忙。”劉承軒推脫道。
那些茶館啊酒樓啊客棧什麼的,看不了還能給老板明說,也不知道這縣令脾氣怎麼樣,要是他看不了,縣令一氣之下把他拉出去斬了怎麼辦?
那可真的劃不來。
“劉公子的名聲本官都是聽說了的。”縣令卻不信,“這種小問題,本官相信你能解決的了。”
劉承軒也隻好說道:“那大人請講,有什麼問題?”
“本官近日來老是走背運,一些不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縣令說道,“還請劉公子看看風水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一直不說話的寧成卻突然發話了:“看風水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可要多住幾天。”
縣令立刻答應:“好說好說,這幾日兩位就住在本官府上。”
“大人!”劉承軒立刻向縣令鞠了一躬,“恕草民難以從命,草民家裏還有母親要照顧。”
縣令卻一副都好說的樣子:“這不是什麼難事,本官派兩個侍女去照顧令堂便好。”
劉承軒也隻好答應下來。
縣令也放他們兩個人去看宅子。
“你答應他作甚?”走到沒人的地方,劉承軒立刻問寧成道,“你們高人不都應該不問世事的嗎?”
“隻是好奇,這次會不會遇到個難解一點兒的局。”寧成說道,看了劉承軒一眼,“你怕什麼,有我那縣令還能殺得了你?”
嗬,有你更不靠譜,你到時候扔下我跑了容易,我找誰說去?
“那你是不是還要找那隻鬼狐?”劉承軒轉移話題。
“自然要把他捉回去,那東西為禍人間厲害的很。”寧成道:“我發現那東西好像喜歡跟在你附件?”
“我?”劉承軒大吃一驚,“管我什麼事?”
“我說過你的命格十分特殊,那鬼狐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寧成說道,“隻是他想做什麼我還不清楚。”
劉承軒想起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命,也默默噤了聲。
寧成也沒多說話,倆個人就在縣衙門裏走。
劉承軒粗懂風水,但他還是能看出這縣衙的風水是很好的,住的人絕對會官運亨通,應該是縣令找人好好看過的。
當官的,注重一下這一點也應該。
但這樣的格局不應該會有縣令說的走背運啊。
“你說縣令會不會是太緊張了,一直是一帆風順,偶然倒個黴就不得了了。”劉承軒對寧成說道,“倒黴什麼的誰不會啊。”
“不見得。”寧成搖搖頭,指了個地方,“你看那是什麼?”
他們已經走過正屋,到了偏方後麵的位置,這房子小,應該是下人們住的地方。
寧成指的地方種著幾顆鬆柏。
“鬆柏啊,怎麼了?”劉承軒問道。
古人講究屋前不種柳,屋後不種桑,說是諧音不吉利,就連楊樹都不種。
因為楊樹葉子被風吹動的聲音,像是鬼在鼓掌。
但種些鬆柏不是正常的很嗎?
寧成眯著眼指給劉承軒看:“你看那顆鬆樹背後,是不是有個樹樁?”
劉承軒仔細看了看,果然如此。
寧成已經走了過去。
那樹樁的位置也夠隱蔽的,正好在那三顆鬆樹的中間被圍著,鬆樹長的也高,要不是中間那條縫,劉承軒還真看出來有東西。
不過也得眯著眼睛使勁看,否則還真的看不住端倪了。
寧成的眼睛也太毒了吧,劉承軒在心裏嘀咕一句,也走了過去。
走進了倒是看得清楚些了,隻是那三顆鬆樹種的實在是太近了,樹也長的粗壯,還是無法完全看清那樹樁的樣子。
“這三顆鬆樹,像是要把這個樹樁藏起來......”劉承軒小聲說了句。
“確實如此。”寧成努力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除非把鬆樹砍掉一顆,不然看不見什麼。”
劉承軒看了看這鬆樹,已經長了有十米左右高,一看也是有些年頭了,要是砍了,真的是可惜了。
“你要砍?”劉承軒還是問了寧成一句。
“我也想啊,隻是砍不得。”寧成說道,“現在不知道這風水具體是什麼布局,任意一顆樹,一塊石頭都可能是關鍵,貿然砍了,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劉承軒想起小說裏麵那些局被破了後家破人亡的慘樣,問寧成道:“那怎麼辦,不管了?”
這樹這麼古怪,放著不管也有些說不過去。
“我上去看看。”寧成說道,作勢就要往樹上爬。
劉承軒剛想說一句“我來吧”,看到鬆樹筆直的樹幹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這樹,他實在是沒辦法爬。
寧成把腰帶紮了紮,就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十五六歲少女的身形也嬌巧,劉承軒也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寧成已經爬上去三四米。
仿佛她的手上有洗盤一樣,劉承軒一點兒都沒看到寧成下降,寧成也爬的特別快,像是隻壁虎。
寧成很快爬到了樹頂,劉承軒仰著脖子看他,隻覺得那麼高令人心驚膽戰。
他倒真的不害怕,他是不是還可以禦劍飛行?
“你看到什麼了?”劉承軒在樹下大喊。
寧成沒有回話,劉承軒隱約看到他往下跳了幾根樹枝,那幾根樹枝看著都很細,寧成不知道怎麼站得穩的。
劉承軒也沒有再問,寧成看了一會兒,直接從樹上往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