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下意識的躲開,直接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嘖。”
“你在自作多情什麼。”顧凜南在她耳畔低語,“認清自己的地位。”
蘇傾用力推開他,臉色漲紅,滿是憤怒。
男人眉頭一皺,臉色陰冷,渾身泛著著駭人的戾氣。
蘇傾像是看不見一樣,語氣快速而嘲諷,“多又嫌煩,少又不甘,哪有什麼恰到好處,別癡人做夢了。”
字字戳心。
對上顧凜南的冷漠不耐的目光,毫不客氣的說出了那句話——
“再者,希望你好好管一下你的林秋霜,別有事沒事來找茬。”
留下這麼一句,蘇傾不打算浪費時間,轉身準備就走。
結果一直不言不發的顧凜南在此刻開了口,“蘇傾,少血口噴人。”
“?”
蘇傾滿臉不解的轉頭,看見他那張冷凝著的臉,眉宇之間藏住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
顧凜南沉吟片刻,眸光冷冷的盯著她,“她從未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何必詆毀。”
也不猜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蘇傾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色驟然沉了下去,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勸你治治眼睛吧顧凜南。”
接著不再管他,徑直上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顧凜南心頭沒來由的煩躁,心裏甚至有些窩火,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司機躊躇的看著他,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半天才手足無措的拿著手上的東西問他:“顧總,那這個過敏藥怎麼辦?”
顧凜南語氣冰冷,如同三尺寒冰。
“丟了。”
自己本來還以為是蘇傾過敏,看著她在商業大樓門口急得團團轉的樣子,心裏一直放心不下,這才上門送藥。
誰知對方根本不領情。
顧凜南嘲弄的冷笑出聲。
微微閉眼,台詞抬眼時便把多餘的思緒收了起來,轉瞬間便恢複以往的模樣。
“回公司。”
司機小王不敢多說,生怕自家老板不高興,隻好依言將過敏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這才坐上主位開車調頭。
車才剛開到停車處出口收費杆的地方,迎麵又來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
顧凜南眼眸略微一眯,腦海裏閃過一線靈光。
怪不得如此眼熟,原來是池嘯那位的車。
兩輛顏色相反的車錯身而過,兩道目光在空中對上一瞬。
意味難明。
白色豪車開進小區,低調的開去了地下停車場,這才撥通蘇傾電話讓她下來接自己。
蘇傾知道池嘯要來的時候吃了一驚,之前還說晚點有事,才沒多久又找過來了。
想起那頓大餐,蘇傾也沒多想什麼,關掉灶台上的火後下樓接人。
“池哥,這邊。”
急忙朝著不遠處站在樹底下的人揮手。
池嘯抬起頭時,路燈暖色的燈光不偏不倚正在落在他側臉,整個人像是渡上一層光,輪廓的模糊起來,和記憶中的人重疊。
蘇傾有一霎間的恍惚。
池嘯勾唇一笑,語氣雖然仍舊不著調但比平時溫柔了些,“不是,我知道我很帥,但你也不用露出這種眼神吧,矜持一點。”
蘇傾:“......”
錯覺,都是錯覺!
收起目光,蘇傾打碎對他所有的濾鏡,在腦海裏思考著這人為何每次開口都如此自戀,半天沒個結論,又聽見他說:“怎麼?沉浸在本人的美貌當中啦?”
欠揍又略微得意的口氣,聽得蘇傾拳頭都癢了。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池嘯收起不正經的模樣,遞來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不少藥盒。
蘇傾掃了一眼,看見“氯雷他定片”後便明白過來,勾起嘴角莞爾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怎麼知道孫儷過敏?”
池嘯心底略微一顫,隻好解釋,“你們今天去醫院,幫孫儷處理的那醫生正好是我朋友,下午時聽他提了一嘴,一問,才知道是你們。”
這個理由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蘇傾懷疑的目光盯著他,神色看不出來喜怒。
池嘯將藥塞到她手上,麵不改色,“好歹我也是‘x市第一紈絝’,這屁大點地方,你以為消息有多難知道?”
說完,直接將這個話題遮掩過去,推著蘇傾往前走,“好了,我隻是給你送個藥,順便探望一下傷員怎麼樣,不是來拐賣婦女的。”
蘇傾心裏也不是生氣,隻是疑惑池嘯消息為什麼那麼快,會不會是在她們身邊安插了眼線?
可轉念一想,池嘯從不惦記她們什麼,有什麼好叫人來監視的?於是便打消了懷疑。
“我沒那個意思啦。”蘇傾歉意的擺了擺手,“小的可不敢懷疑大哥。”
池嘯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兩人一塊兒上了樓,換了鞋,蘇傾先去將廚房的火重新打開,這才對著池嘯道:“你先看會兒電視,我隨便煮點粥。”
“沒事,不用管我。”
話雖如此,蘇傾還是準備做兩個小菜。
池嘯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耳邊滿是電視綜藝的聲音,卻一點都聽不進去。
廚房是半開放式,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蘇傾在廚房的忙碌的背影,他微微斜著頭,嘴角還是那副似有若無的痞笑,此刻滿眼隻有一個人。
蘇傾回來早已經換上了一身暖色的家居服,頭發隨意披著,熟練的炒著菜,在昏黃的燈光作用下顯得整個人既溫婉又賢惠。
池嘯笑意更深了。
直到蘇傾轉身朝著他過來,池嘯如同川劇變臉似的迅速收起臉上可疑的笑。
“幫個忙?”
“來了。”
給他盛好飯,蘇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藝不太好,將就著吃,麻煩你辛苦跑一趟。”
“小弟怎麼又和大哥客氣?”
兩人飯才吃到一半,就聽見孫儷在房間裏喊蘇傾的聲音。
“誒,怎麼啦。”
“我的手機在哪裏呀?”孫儷一邊說著一邊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爬到門口,這才看見坐在餐桌上的池嘯,那人還對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孫儷頓時覺得五雷轟頂,身形僵了一瞬,緊接著像烏龜一般把頭縮回去,“砰”地關上門。
“害羞什麼?認識這麼久,啥樣沒見過,真是。”池嘯故作大聲,玩笑語氣的說著。
蘇傾開門進了房間,看見窩在被子裏的人,不免覺得好笑,“哦喲喲,真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