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
氣息溢滿了整間臥室。
浴室內。
水汽彌漫,鏡麵上顯現出的女人身上隻套了一件純白色的睡衣,輕如薄紗般的麵料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線。
潔白的天鵝頸下鎖骨都生得極美,肩頭瑩潤,向下是一把不盈一握的細腰,漫畫般的雙腿很直。
蘇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滿身都是痕跡。
她走出浴室門。
迎麵便在她的頭上丟過來一個鬆軟的毛巾,不等她抗議的取下來,一隻大掌用毛巾順著她的頭發開始幫她擦頭發,另一隻手在她的手心裏塞了一杯熱牛奶。
蓋住眼睛的毛巾被掀開,蘇傾向上看去。
入目便是男人堅毅的下巴,下頜線比她的人生規劃還要清晰,冷淡的深眸中此刻淡漠冷冽,不帶絲毫多餘的情緒。
看著就是一張得天獨厚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但幫她擦頭發的動作卻處處透著溫柔。
她小口的喝著牛奶,“我下周在學校有比賽,你來看好不好?”
說話的時候,幹淨的眸子裏像映著一汪純澈的清泉,在燈光下瀲灩的泛著粼粼微光,漂亮的不像話。
“以後擦幹頭發再出來,你身子弱,當心感冒。”他沒有回答,聲線清冷克製。
蘇傾早習慣了他這一副床下冷矜的模樣,往他的懷裏蹭:“有你在,我才不怕。”
軟嫩的肌膚嬌滑,不經意間蹭過他手臂時一陣又一陣酥酥的觸感向著他的心口襲去。
可。
男人語氣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從容:“秋霜回來了。”
呼吸一窒。
蘇傾手裏的牛奶杯險些沒有握住。
林秋霜。
他的白月光。
所以他們不會再有以後了。
他像往常一樣將她一把抱起,放在椅子上,任由她像樹袋熊一樣趴在他的懷裏,開始給已經擦的半幹的頭發用吹風機輕輕地吹。
動作輕柔。
待頭發幹得差不多了,開始給她的小臉上麵一層一層的擦油。
她的皮膚很軟,嬌嫩得像剛剝了殼的雞蛋,聲線和身子也一樣軟柔柔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將她護在懷裏,嬌養起來。
他的眸色沉了沉。
等一切妥當,他才抱著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晚安。”
他抬步欲走。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濕漉漉的眼神像受盡委屈的小鹿:“顧凜南……”
“蘇傾,不要忘記我們的協議。”
不等她說完,他就冰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隨後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裏,關好燈離開之前,又道:“你的衣物周叔都幫你收拾好了,我選了幾個公寓,位置都不錯,你明天可以挑一挑,看看喜歡哪個,讓周叔幫你搬過去。”
蘇傾不死心的問:“那你呢?明天不幫我搬家嗎?”
“明天要去接秋霜回家。”
蘇傾的眸光驟然黯淡。
她在十五歲家破人亡時遇見了十八歲的顧凜南,彼時他已經是臨城小有名氣的商界黑馬了。從第一次相見時,他就說的很清楚,留她是因為她和林秋霜有幾分神似。
此後他便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給她優越的生活,供她讀書,支持她學習想要學習的一切。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是替身。
可還是忍不住在顧凜南的溫柔和霸道的寵愛當中淪陷。
成年禮那天,她勾搭了他,自此之後,她成了顧凜南唯一的心尖寵。
蘇傾心裏清楚,他寵著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她身上林秋霜的影子。
像他這樣對一個贗品都能寵溺溫柔霸道到骨子裏的男人,怎麼舍得讓林秋霜誤會,受半點委屈?
所以這關係從來都是對外隱瞞見不得光的。外界有任何一點相關的報道出現,都會被顧凜南第一時間扼殺。
正主回歸,她該讓位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明天?
顧凜南。
明天是我的生日。
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好,晚安。”
他站在門口,黑暗中他的黑眸像黑曜石,眸底透著晦暗不明的光。
幾秒沉默後,他毫不留情的關閉了房門。
次日一大早,管家周叔便帶著蘇傾的行李在門口等著了,她微微頷首向周叔打了招呼,從裏麵提拎出了一個小小的拉杆箱,對周叔道:“剩下的勞煩您幫我扔了吧。”
那些都是到顧家之後添的。
周叔眼底有動容:“月小姐,先生心裏是有您的,他看您的眼神不會說謊,您不要為此和先生賭氣。”
蘇傾自嘲一笑。
“他哪裏是在看我,分明是透過我這副皮囊看林秋霜。”
說罷,她提著自己的小箱子便走。
周叔連忙跟過來:“公寓都在好地段,你想親自去看還是AR看?”
“不必了。”蘇傾邊走邊說:“我不敢住他找的房子,怕哪天林秋霜知道了找上門刀了我,如果他覺得愧疚,不如折現。我的卡號他知道的。周叔,您也別跟著我了,我怕被泄露行蹤。走啦,周叔,多謝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說罷,頭也不回的揮手便走。
走出別墅區的,她攔了一輛車,便直接奔往了閨蜜孫儷家。
孫儷看著她滿身的紅痕,氣得罵娘:“顧凜南那貨是屬狗的吧?而且你不是說了他的白月光都要回來了,還把你啃成這樣?”
她們是高中起就認識的閨蜜。
蘇傾垂著眼睫,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頭,皮膚白到發光,黑白映襯下顯得皮膚越發嬌嫩,那身上的紅痕也更加惹眼。
漂亮的臉蛋如凝脂般白淨清透,原就精致的五官因為那一雙不諳世事的清澈眼眸漂亮清純。
寬鬆的衣衫套在骨肉勻稱的身體上,卻意外將她的曲線襯得越發勾人。
莫說是個男人,就連孫儷這個見慣了美女的女人,每每看見蘇傾都難免會被驚豔一把。
腦海當中隻浮現出一句美得不似人間物。
真想不透顧凜南是怎麼能對蘇傾放開手的。
蘇傾一言不發的看著手機。
短信提醒,賬戶內多了三百萬元。
她忽然覺得嘲諷。
“孫儷,我這樣是不是很賤?”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