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

林嬤嬤轉身離去，按照皇後的意思去給夏貴妃小懲大誡。

“景初，你說母後該如何答謝這顧家娘子的恩情？”皇後猝不及防的側目看向心不在焉的殷景初。

麵對皇後的問話，殷景初霎時想起先前在安國公府麟兒的滿月宴上，發生的事情。

聯想雲錦嫿今日手持令牌擊鼓鳴冤，告禦狀一事，殷景初心裏便有了想法。

“回母後的話，那顧卿婉入宮便是為了給自己和安國公夫人討回一個公道，母後不妨從這方麵入手？”

殷景初說著，又展開了自己手中的扇子。

先前幾次幾麵也足以讓殷景初看清這顧家娘子在安國公府的地位如何。

且不說顧覃在滿月宴上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就打算對雲錦嫿動用家法，此後更是在尋找外孫一事漠不關心。

“你說得言之有理。”皇後聽著殷景初的話，當下就讚同的頷首。

皇後心裏惦記著雲錦嫿的事，一到晚膳便忍不住為她說話。

“不知皇上對顧家娘子狀告生父一事有何看法？”皇後故作不經意的提問，抬手給皇上布菜。

聞言，皇上麵不改色，低頭吃了一口菜，“皇後這是還想為那顧家娘子討要什麼賞賜？”

“皇上也知臣妾被這撓人的頭疾困擾多年，如今那顧家娘子替臣妾解決了這一長年頑疾。”

“這恩情又豈是一個赦免能抵消的？”皇後放柔自己的聲音，柔聲解釋。

皇上放下手中的碗筷，拿過絲巾擦拭嘴巴，“依照皇後所言，還要如何獎賞這顧家娘子？”

“臣妾聽聞那顧家娘子近日方從鄉下回京，生母雖為安國公府夫人卻沒有半點實權在手中。”

皇後試探性的說道，餘光注意著皇上的神情，“臣妾想幫這顧家娘子一把，順帶敲打那不知所謂的姨娘。”

“皇後想做的事情，朕又如何會拒絕？”皇上拍了拍皇後的手背。

言下之意便是鬆口答應了皇後的請求。

“臣妾多謝皇上成全。”皇後眉眼捎上一抹喜色，當下就吩咐自己身邊的嬤嬤出宮前往安國公府。

皇上眼眸漸深，倒是沒有阻攔。

......

安國公府。

雲錦嫿回府便喝下了一大碗薑湯，簡單給自己紮了幾針驅寒。

另一邊得知雲錦嫿被皇後特赦回宮，挨了技幾十板子的顧覃氣得暴跳如雷。

“老爺，宮中來人了。”府中侍衛這時候出現在院子，將嬤嬤的到來告知顧覃。

一聽侍衛的話，顧覃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連忙前去查看情況。

“不知嬤嬤突然駕臨安國公府，所為何事？”顧覃看著前來的人雖是一個嬤嬤，卻也不敢有半點輕慢。

嬤嬤亮出自己手中鳳儀宮的令牌，微微揚起下巴，“老身今日是奉了皇後娘娘旨意，來給安國公府捎幾句話的。”

“不知皇後讓嬤嬤捎什麼話？”顧覃聽見皇後二字，嘴角的弧度都僵了僵。

“皇後讓老身告知安國公一聲，切勿因小失大，被眼屎糊住了眼睛分不清魚目與珍珠。”

嬤嬤說著，眯起了渾濁的雙目，“安國公可明白娘娘的意思？”

顧覃臉皮都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還望嬤嬤言明皇後娘娘的意思。”

“皇後娘娘身為大燕的皇後，看不得半點越俎代庖之事，如此，安國公可明白？”嬤嬤稍加解釋。

越俎代庖四個字一出，顧覃便清楚是什麼情況。

“嬤嬤放心，本國公早已決定將這府中的管家權重新歸還到發妻手中。”顧覃立即表態。

對此，嬤嬤也僅是冷淡的頷首，眼神掃了一圈，“不知安國公的那位姨娘可在府中？”

躲在暗中觀察情況的徐姨娘也不再置身事外，款步走了出來，“妾身見過嬤嬤。”

嬤嬤厭惡的後退一步，沉聲道，“放肆，區區一個奴婢竟也敢自稱妾身，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聽見嬤嬤的話，徐姨娘臉色一白，連忙下跪，“奴婢知錯，還望嬤嬤恕罪。”

“老身還當國公的徐姨娘有多天姿國色才敢鳩占鵲巢，在安國公府橫向霸道，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嬤嬤言罷，還冷哼一聲，夾雜了對徐姨娘的輕蔑與不屑。

“老身已經將皇後的話給帶到，還望安國公能時刻謹記。”嬤嬤也不再多留，轉身離去。

嬤嬤口頭貶低訓斥徐姨娘的事，很快在安國公傳開。

下人也不敢再怠慢萬氏母女二人。

雲錦嫿在府中休養幾日，萬氏便提出回萬國公府答謝兩位舅舅在尋找安安一事盡心盡力。

“好。”

雲錦嫿自當不會有任何意見，帶著安安陪同萬氏回到萬國公府。

看著眼前肅條簡陋的府邸，雲錦嫿麵上露出幾分困惑，“這萬國公府怎會如此破敗凋零？”

“萬國公府大勢已去，你兩位舅舅在朝中更是沒有半點實權。”萬氏悵然的感慨。

“那外公呢？”雲錦嫿擰眉打量府中的情況。

那日萬國公府派出多人幫忙尋找安安，她還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誰知萬國公府的景象與她所想有如此大的出入，也不知那日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你外公......”萬氏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苦笑道，“自從那件事後，你外公也變得瘋瘋癲癲。”

“哈哈，抓蝴蝶，抓蝴蝶！”

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萬氏抬頭看去，立即上前攙扶住撲蝶的老人，“父親。”

一聽萬氏對那人的稱呼，雲錦嫿便清楚此人便是那瘋瘋癲癲的外公。

雲錦嫿朝著萬國公走了過去，一手故作不經意的搭在他的經脈上，“外公的脈象非常紊亂。”

“娘去請郎中。”萬氏聽見雲錦嫿的話，下意識的就想去尋郎中。

尚未等萬氏離去，雲錦嫿就先把人攔下，“無妨，娘親忘了女兒習醫嗎？”

“可......”萬氏遲疑的看向雲錦嫿。

雲錦嫿直接命人將萬國公送回房中，直接取出懷中銀針為其紮針。

不稍片刻，萬國公滿腦子都紮滿了銀針，情況倒也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不在吵著撲蝶。

“儷涓。”萬國公眸底恢複清明，看向萬氏的雙眼頓紅。

雲錦嫿看著寒暄的父女二人，自覺的退出了房間，簡單查看府中的情況。

雲錦嫿途徑院子，袖子裏的黃金羅盤突然劇烈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