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榮扶著沈雲舒朝院子外麵走,一邊走,一邊讓她慢一點,
陳洋家裏有自行車,他想去騎,可把沈大妞一個人放家裏他實在不放心,隻有帶著她一起去陳家借車子了,
沈雲舒走到王菜花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微微彎著腰,
一來是頭實在是疼,二來原主太胖了,在彎腰的話肚子會卡住,
“你說我是個什麼東西,我和你們一樣是嫁進潘家的,怎麼?平時讓著你們真當我好欺負了是嗎?我忍著讓著是不想讓潘向榮難做,真當我怕了你們了,你兒子今天傷了我,這是事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我要去醫院驗傷,你兒子故意殺人,等著吃牢飯吧!”
沈雲舒這話一說潘家二老以及潘向東和王菜花瞬間白了臉,
王狗蛋更是瑟瑟發抖,掙開王菜花就朝著沈雲舒磕頭,
“我錯了,三嬸,我錯了,你別去。別讓我坐牢,我不想坐牢,嗚嗚嗚......”
他可是知道,鄰村一個人打死了人,被槍斃了,他是不是也會被槍斃,潘狗蛋越想越害怕,
使勁的朝沈雲舒磕頭,額頭都滲出了血,
王菜花看著心疼極了,她拉住還在不斷磕頭的潘狗蛋,
“胡扯什麼東西你,你好好的在這裏站著呢,關狗蛋什麼事,狗蛋就是輕輕推了一下你,你自己不中用賴的了誰。”
潘向榮剛剛聽到沈雲舒說她忍氣吞聲都是為了自己,當下一顆心柔軟的不像樣子。
看著王菜花還敢凶他媳婦,冷著一張臉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試試。”
潘向東生怕王菜花再激怒了這個煞神,趕緊的走過去捂著她的嘴,
“老三,狗蛋怎麼說也是你的親侄子,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媳婦欺負他,他還是是個孩子呢啊!”
“怎麼不能,他打我媳婦的時候也沒有想著那是他三嬸,王八羔子的,磕頭:繼續磕,不磕我踢死你個兔崽子。”
潘狗蛋額頭疼的要死,但是他不敢不磕,他三叔瞪著一雙虎目看著他,他怕真的死,他怕死了,
“嗚嗚......三叔,我磕,我磕,你別打我。”
王菜花看著兒子的樣子,心疼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可她不敢動,她現在身上也疼的要死,
潘母看著自己的大孫子額頭都磕出了血,心疼的撲了上去,
“不磕了,乖孫,不磕了,奶奶都要心疼死了,你老實的,今天我看你三叔能把你怎麼樣?”
說著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潘向榮,
那目光沈雲舒熟悉的很,一如她每次和沈大寶發生矛盾的時候,趙荷花看她的眼神,
凶狠又刺眼,
下意識的她拉了一把潘向榮,本能的不想讓他看到那樣的眼神,
可潘向榮是什麼人,皮糙肉厚,臉皮厚如鋼鐵,他一點不在意,何況他也沒有沈雲舒那麼敏感。
“媳婦,咱們走,先去醫院,等回來在收拾他。”
說完以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潘狗蛋,
那一眼極其具有殺傷力,當下他被嚇的失了禁,頓時屎臭尿騷味在不大的院子裏散發開來,
沈雲舒瞥了了他一眼,跟著潘向榮離開了,
不急,來日方長,
她總要讓潘家的人付出代價的,當然還有沈家的那一窩子,誰也跑不了。
潘向榮把她扶到離陳家不遠的地方,讓她坐在了一個石頭上,他去陳家借自行車,
村子裏來來回回的人見著沈雲舒淒慘的樣子,有心問兩句,可原主平時沉默寡言,很少和人講話,所以大家也就是看看,關心的,好奇的,還有看熱鬧的人都有,
沈雲舒餘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的神色,一時福至心靈,她抬手抹著眼角,
嗚嗚的哭了起來,那聲音任誰聽了,都得跟著心疼一下,再加上她頭上的傷痕,和臉上沒有擦幹淨的血跡,
一切都昭示著潘家人的惡行,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畢竟現在是集體經濟,一張桌子吃飯,筷子和筷子也會打架呢,自家鬧一鬧也就算了,可要是鬧出人命,這村子的名聲也不好聽,
潘向榮從陳家推著自行車出來的時候一眼看著她衣服捂著臉哭的傷心,
“怎麼了,大妞,是不是腦袋又疼了,狗蛋那個王八蛋糕子下手也太狠了,他媽的,我就該打斷他的腿。”
潘向榮從來是村子裏不願意搭理的人,可沒想到狗蛋這麼個孩子就敢把人打成這個樣子,
“潘老三,你說啥,把你媳婦打成這樣的是狗蛋那孩子。”
陳洋的爹不可置信的問道,他是知道狗蛋那孩子皮,但是敢這麼傷人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那孩子現在可是才十歲啊!!!
周圍的鄉親也是瞪大了眼睛,家裏有孩子被狗蛋欺負過的,現在心有餘悸,想著回家一定要告誡孩子以後都不要和狗蛋玩了,
就是平時跟在狗蛋身後的孩子聽說了,也嚇的臉色一白,他們的父母在他們身後緊緊的拉著他們的衣服,
好像一個不小心他們也會被狗蛋打傷一樣,
沈雲舒心裏有點驚訝,她原本是想讓潘家的名聲在難聽一些,等回來好分家,可沒想到潘向榮更狠,
雖然沒有動手打潘狗蛋,可也把他的名聲和前程基本毀完了,
對於潘向榮這樣的處理方式,沈雲舒隻想說一句,棒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