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娘把她領進了屋子裏,就返回到了老夫人身邊侍候。
熙悅瞄了眼靠在軟墊在上的老夫人,把她叫來了,晾在了一邊不說,還愛搭不理的,這算哪門子的規矩。
長腿一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端起了矮幾上熱氣騰騰的茶,也沒管她身後婢女與伍娘嬤嬤詫異的眼光,一口喝掉。
解渴了,她嬌笑的把茶盞放回了原地:“華頂雲霧,好茶。”
一句話,梅老夫人閉目養神的眼睜了開來,一雙銳利如刀的眼掃像了她,寒光在她眼底一閃而過,她波瀾不驚的臉上,淡然一笑:“好嘴。”
就這倆字?
熙悅挑了挑柳葉眉,全當這話是褒義詞,笑著接納了:“謝謝老夫人誇獎。”
一笑,露出了兩隻小虎牙,小酒窩若隱若現,純情的外表,清澈的杏眼,看上去就跟個憨女似的。
常年打鷹,今兒卻被鷹給啄了眼。
梅老夫人自認倒黴,眼光看向她身上一身鵝黃長裙,樣式,布料都實屬上成,這顏色襯托的她更加嫵媚動人。
“雲詔製衣坊,在京城中與長公主開的楚氏製衣坊,都是數一數二的,每年製衣坊賺取的利潤不計其數,這你可知道?”
這賺多賺少跟她有關係嗎?
熙悅眨巴了兩下眼睛,搖頭,據實回答:“不知道!”
梅老夫人語噎,靠在軟椅上的身子坐直了,眉宇中帶著點點的怒氣。
不等她質問,熙悅率先開了口:“雲詔製衣坊是我大哥開的,賺多少銀子我哪裏知曉。”
頓了頓:“不過,今兒我在製衣坊買了兩件衣服,老夫人回頭派人把銀票給送去,別叫雲叔叔來要,若那樣那豈不是打了咱們榮國公府的臉!”
梅老夫人這下屁股坐不住了,她挪動了下身體,不悅的道:“既然是你大哥開的作坊,你身為妹妹穿兩件,難道還要銀子?”
真當她是冤大頭呢!
熙悅紅唇嘟了嘟:“老夫人你是不知道,這戶部尚書家小姐硬搶我的衣服,本來吧是不需要花銀子的,但是她居然拿他爹壓國公爺,說什麼她爹有實權,咱家國公爺不過是空有頭銜的人而已。”
她滿臉的不爽,梗著脖子坐在椅子上,伸手就朝著自己的大腿來了一巴掌,嬌怒道:“我一看這哪行,好歹我也是咱國公府的大小姐,豈容她放肆,所以這兩件衣服必須買下,印證咱們國公府不是個空殼。”
說的義憤填膺,可是這份慷慨激昂的陳詞,卻讓梅老夫人的心在滴血。
雲詔一件衣服就價值千兩,尤其是這種帶有金絲線的,價格更甚。
可她卻又不能出聲說她的不對,人家明明是在維護國公府的臉麵,這讓她心中的怒火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看梅老夫人的臉憋的通紅,熙悅小心翼翼的問她:“老夫人不要生氣,我已經給咱們府爭臉了。”
梅老夫人扯著僵硬的嘴角,嗬嗬的氣笑了:“既然雲詔是你大哥開的製衣坊,為何又跑到長公主開的楚氏製衣坊去?還在那裏胡言亂語,瞎說一氣。”
好麼,這是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