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了兩下狡黠的眼珠,嘴角一撇,回了屋。
甩飛了老夫人那封信,哼著小曲給她爹娘寫信去了。
第二日,天未亮,陳嬤嬤的馬車如期的趕來,見到她一身寒酸的裝扮,連個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手中拎著一個補丁的包袱,眼中鄙夷和嘲諷好不掩飾的傾瀉而出。
不屑的很,厭煩的道:“快上車,別耽擱了行程。”
低調樸素無華的馬車,一路向京城的方向飛馳。
車窗外的景象快速劃過,像是往身後倒去,熙悅圓溜溜的大眼看著窗外,很好奇看到外麵的事與物。
陳嬤嬤對她上不得台麵的動作,除了鄙夷,剩下的就是沒眼再看。
“你爹和國公爺好歹也是兄弟,你算起來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回到京城可是要規規矩矩的,千萬別再眾人麵前丟了臉,雖說你丟臉無大事,但是丟的可是榮國公府的臉麵。”
熙悅微微蹙眉,清澈的杏眸望向她,紅唇微張:“你好奇怪哦,我是小姐,你一個奴才怎的還教訓上我了呢?”
陳嬤嬤一噎,眸光閃過一抹厲色。
“還是說,京城中大戶人家的規矩,就是奴才訓斥主子的?”
說完,她恍然大悟的垂下了眼簾,似懂非懂的晃頭,小嘴一撅:“哦,那這規矩我沒學過,是應該跟嬤嬤好生的學學才是。”
隨即不再說話,閉上雙眼,五指敲著手中的包袱,想著到京城後的事情。
陳嬤嬤第一次正視她,看她清澈眼中帶著迷茫,但說出話的頂撞的她肺子疼,若不是看她癡傻的樣子,她真的以為這丫頭是故意的在諷刺她是個奴才。
馬車裏,陷入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的寧靜。
熙悅再次睜開眼眸,看向閉目養神的人,她嬌憨的道:“嬤嬤,你跟我講講府中的事情唄,我怕我規矩沒學好,到了府邸會惹奶奶生氣,也會讓叔叔和嬸嬸生厭。”
陳嬤嬤臉上漾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老夫人和善,老爺正直,夫人溫婉,大少爺和二少爺勤奮好學,小姐溫柔,善解人意。”
就這?
她忽閃了兩下大眼,很顯然,這嬤嬤是不想告訴她真相,真當她傻不知道呀。
嬤嬤冷笑,想要巴結府中幾個主子,也不瞧瞧她一個鄉下泥腿子,有什麼資格攀親戚。
這要不是皇上賜婚榮國公府,讓小姐嫁給有閻羅王稱號的冥王,老爺夫人說什麼也不會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侄女接回來替嫁。
熙悅紅唇撅了撅,罷了,既然這奴才不說,她也有專門的渠道打探。
天色才黑,進入到了一個小鎮子上,找了間客棧,簡單吃了些食物便開始休息。
月正圓,月光皎皎。
客棧窗外的影子被拉的斜長,屋頂上踩著磚瓦的腳步聲很輕,卻還是驚醒了熙悅。
她無聲無息的坐起身,眸光中迸發出一抹狠辣,摸象腰間的軟劍,隻要敢對她動了殺心,她是一點也不介意殺個人來玩玩。
咯吱,開窗聲,動靜很小。
可是麵對爹娘哥哥姐姐們對她十多年的摧殘,她依然聽的分明。
窗戶鑽進來一人,搖晃著身子關上了窗戶那一刹那,屋外有了抓刺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