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白皙修長,這隻完美的手本應該在博物館中展出,而不是出現在昏暗陰沉的地下室當中。
墮落著......
坐在櫃子裏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多麼幽深的眸子,眼底不見一絲生氣,無靜無波,借助著忽閃忽閃的燭火,勉強可以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容顏。
他的臉龐棱角分明,一雙劍眉堪稱淩厲,眼睛裏卻沒有光,死氣沉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唇,下頜線比櫃子的界限還要清晰。
他屈膝坐在櫃子裏,一雙長腿更襯得那張櫃子十分狹小。
然而,那張櫃子就是他的床,隻有在櫃子當中才能安心的睡去。
“叮鈴——”
櫃子邊上的鈴鐺聲輕輕地響起,他正是因為這一聲聲鈴聲而從夢中醒來,他在黑夜中兀自遊走,像是不該被召喚出的惡魔。
男子從櫃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地下室,來到走廊處,他又轉過身,用淡漠無波地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這才繼續向前走著。
“霍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和澤的CEO請到了二十九樓會議室。”
早已等候在地下室外的人迅速地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低著頭說道。
霍嘉言“嗯”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徑直邁著長腿走向了別墅外停靠在那裏,通黑一體的賓利車。
和澤作為一家科技公司,是新起之秀。是和澤的CEO周康寧大學期間親自創立的和澤,發展了不過短短四年的時間,就讓他本人從東徐市一躍而上,成為了東徐市的新貴,炙手可熱。
周康寧現在不過才二十八歲,作為一名炙手可熱的新貴,霍嘉言本應該盡可能的用自己手裏的牌去將周康寧籠絡在自己麾下,令他為自己效力 。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霍嘉言對同自己年齡相仿的周康寧無法喜歡起來,甚至,還有一些深藏在心底不可名說的憎恨,霍嘉言每次見到他,都必須用盡全身的精力壓製住他心底的巨獸,才能不失去控製。
做一名合格的商人。
同和澤公司的CEO周康寧周總進行了一場長達三小時的會談之後,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
而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晚上的九點鐘,霍嘉言一旁的助理牧子明早已準備好了兩人今夜共進晚餐,就等著會議結束。
牧子明剛要說話,周康寧卻抱歉一笑,然後手裏拿著手機起身去門外接通了電話,他們隻能夠隱隱聽到周康寧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牧子明小聲地八卦道:“聽說這位周總有一位了不起的賢內助,和澤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的那位文夫人的手段也不可估量。”
霍嘉言冷著一張臉,對著自己手裏的那支鋼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旁的牧子明看了直搖頭,心想道:那支鋼筆都已經舊成那樣了,還被霍嘉言如此鄭重的對待,甚至是他唯一一件貼身放置在胸口處的物品。
這得是多麼珍貴的物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