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不想讓嚴雪晴嫁給重傷的齊明軒,一邊又不想讓大家覺得他們背信棄義,也就是齊家現在一心都在齊明軒身上,無暇顧及他們罷了。
京都郊區有一護國寺,傳言住持為靈童轉世,可看透天機斷人生死,就連皇上當年大婚前一天都前往護國寺為皇後娘娘求一道平安符護佑娘娘。
齊夫人不願放過一絲可能,帶著齊明煦從齊府門口三步一叩首的前往護國寺,隻為求的住持的一句箴言“隻有衝喜才能讓將軍蘇醒。”
可此言一出,京都內外的姑娘不是已經許了人家,就是遞換了婚書,再不就是被批命“近年不宜婚嫁。”
而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身著鳳冠霞帔,雇了人抬著花轎吹吹打打的來到了齊府門前,叩開了齊府的大門。
齊夫人一臉吃驚的看著我,看到我身上的鳳冠霞帔忙拉住我的手,“月曦,你這是?你知道明軒現在…”
“夫人,我都知道了,當年齊將軍救我於危難之中,也許他不曾在意,我卻始終銘記於心,現在就該是我報恩的時候。”我朝著夫人重重磕頭。
齊夫人眼裏閃爍著淚光把我扶起來,“好孩子,齊府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齊夫人忙吩咐下人布置喜堂掛紅布,讓齊明煦扶著齊明軒與我拜堂。
京都內外都理解不了,我身為太傅的外孫女,頂著太傅的名頭就不會愁嫁,更何況自己本就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卻自願嫁給重傷的齊將軍,為他衝喜。
真如住持所說,婚後第三天,齊明軒竟真的醒過來了,卻成了癡傻,京都內外都準備看我的笑話,卻沒想到我能真的盡心盡力照顧他照顧齊府整整三年。
卻沒想到他一朝清醒,第一件事就是與我和離,罷了,人也清醒了,恩也報完了,就這樣吧。
我帶著婢女出門散心,走到一間茶樓想休息一下,正巧台子上在說書,我饒有興致的聽得津津有味的,說的挺好的,全然不在乎自己是這說書故事的主人公。
“月曦?”我聽見有人喊我,扭頭望去,忙屈身行禮,“太子殿下。”
“噓,本宮今日微服私訪,勿要聲張。”太子將我扶起,一同坐了下來,身旁的小廝忙拿起茶壺為他添茶。
“太子今日怎麼有空閑微服私訪?”我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月曦,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太傅也對我有教導之恩,不必如此生分,還如以前喚我辰哥哥吧,我必不會讓你被人欺負。”太子君淩辰淺喝了一口溫柔的說著。
“辰哥哥。”我依言輕輕喚了一聲。
君淩辰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不遠處的驚呼聲打斷了,“明軒哥哥,那不是你的…她怎麼和外男一起…”
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引得大家看向我這桌,紛紛議論著,“這就是太傅府的孫小姐啊!”“長的那麼好看不也是被休棄的命。”
齊明煦站在身後看著嚴雪晴如此做作,徑直走了過來,笑著拱手道,“嫂嫂。”
一句話瞬間使得嚴雪晴變了臉色,身子微晃,齊明軒忙扶住了她,冷冷的目光徑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服氣的與他對視,不多時我便敗下陣來,原來,物是人非是這種感覺。
“蘭月曦,虧你還是太傅府的孫小姐,我們才剛和離,你就這般缺不了男人麼!”他氣急敗壞的指責著我,不知是生氣我變心太快,還是有損他齊家的麵子。
“齊明軒,你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你身邊這位又作何解釋呢?”我微微一笑,溫柔的語氣說著紮心的話。
“嫂嫂,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我們齊府的認可成為我齊明煦的嫂嫂的。”齊明煦笑著接過我的話。
嚴雪晴臉色愈發的蒼白,眼裏閃爍著淚光,一臉委屈的攥著齊明軒的衣袖,齊明軒一臉指責的瞪了齊明煦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重重的放杯聲打斷了。
“齊明軒,你未免太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吧!”原本背對著眾人的太子緩緩轉過身去,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嚴雪晴與齊明軒。
一句話嚇得眾人連連下跪,“叩見太子殿下!”
君淩辰冷冷的哼了一聲,拉著我就離開了,直接將我送回太傅府後他轉頭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辰哥哥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幾天後,一份聖旨送到了太傅府,“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蘭氏之女蘭月曦,知書識禮,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著即冊封為長樂群主,賜封地為平陽,賞黃金萬兩,布匹千匹,金銀首飾若幹,欽此。”
“謝主隆恩。“我跪下磕頭領旨謝恩,隨後皇上、皇後的賞賜以及各宮妃嬪的賞賜都如流水般送到了太傅府,當然也少不了太子殿下的賞賜,霎時間想來拜訪太傅府的人絡繹不絕。
我思考再三,命管家閉門謝客,日子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許是對我的嫉妒,嚴雪晴拉著齊明軒在人前秀恩愛的時候越來越多,齊明軒也樂得配合,即使我再不關注,也總有那許多閑言碎語出現在我身邊。
凡是我隻要走出太傅府,總能巧合的遇見一起遊玩的齊明軒和嚴雪晴,有時我都懷疑是不是他們故意的。
終於有一天,看著他們那麼般配、相偕而去的身影,我忍不住喊住了齊明軒,“明…將軍…”
他冷冷的回頭,目光裏滿是陌生與厭惡,“怎麼?”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我滿懷期待的詢問,“這三年發生的一切,你…可曾記起一絲一毫?”
他皺了皺眉,仿佛這三年是他的汙點一般,“不曾。”
說完拉著嚴雪晴就離開了,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樣。
我失神般的站在原地,小聲嘟囔著,“好…好…好…我祝願你永遠都不要再想起。”
因為你一旦想起來這三年的點點滴滴,你一定會後悔今天和我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