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一簇小火苗在喬詩心裏瞬間點燃,如同那年慕時洲跟她說:“詩詩,我會護你周全,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你。”
嗬,對啊,任何人都傷不了她,傷害她的不就是他本人嗎?
男人的話,太假,尤其是慕時洲的。
“你要是這麼缺女人,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
慕時洲起身那雙黑眸讓人看不穿他在想什麼:“我給你時間考慮。”
喬詩翻了一個白眼,以前怎麼不知道慕時洲迷戀她的臉。
警局。
喬詩從慕時洲車上下來,從警察口中知道,喬酥酥是自己報警走失的,準確的說出了自己住那裏,媽媽叫什麼,卻被慕時洲給攔截。
酥酥一把撲進喬詩的懷裏,那雙撲閃如小扇子的眼睛滴溜溜轉著,沒有一絲驚恐,像是有什麼八卦要立馬說。
慕時洲將車門打開:“上車。”
喬酥酥警惕性盯著慕時洲,兩隻小手抱著喬詩,在她耳邊囁糯:“媽媽,這個壞叔叔怎麼在這。”
喬詩捏了捏她小鼻子:“因為他腦子不好。”
慕時洲黑著一張臉,薄唇微張:“說人壞話最好小聲點。”
喬詩不理他。
公寓樓下,慕時洲抬頭盯著309的窗戶,若有所思看向喬詩。
“你住哪?”
“306。”
慕時洲更確定了,那晚上她故意耍他的。
一把搶過了她的手機,硬是留下了自己的電話:“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好好考慮。”
喬詩無語,這人什麼時候怎麼胡攪蠻纏,頭也不回帶著酥酥就回家。
一回家,酥酥盤著兩條小腿:“媽媽,我見到了在醫院那個醜阿姨,她在換衣間給人打電話說是要掘墳。”
醜阿姨,舒柔?她要掘墳?
“她要掘誰的墳?”
喬酥酥氣憤捏著自己的小拳頭:“外公外婆的。”
“我想跟著她,但是我跟丟了。”
“所以我就走丟了,媽媽,你不要生氣。”
喬詩現在何止是生氣,她氣得全身發抖,舒柔是變態嗎?
因為整不了她,就拿她父母出氣。
“酥酥,你乖乖在家待著,我會讓桃桃姐姐來陪你,媽媽先出去一趟。”
喬酥酥很乖很懂事:“嗯,媽媽快點快回來。”
墓園。
舒柔身後帶著人拿著鐵鍬站在兩座墓碑前,正是喬應山跟秦蓉的墓碑。
一腳將墓碑前放著的白菊踢開,惡狠狠開口:“你們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不把你們的女兒一起帶走,非要留下當禍害。”
“要不是我姐說有錄音筆在你們棺材裏,我都嫌晦氣。”
喬詩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舒柔坐在一側隨身帶來的椅子上,半撐著手十分不耐煩,神情卻有些著急。
“找到沒有,你們動手快點。”
這墓園很偏僻,甚至連管理的人都沒有,當初喬家破產,是舅媽他們處理的後事。
墓碑前早就長滿了雜草,這麼多年都沒人來看過一眼,喬詩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拳頭,指甲陷入肉裏,看她不順眼,為什麼要禍及她的家人。
躲在不遠處,隻聽得舒柔打起了電話。
“姐,你確定三年前那場大火喬詩真的死了嗎?”
“我見到了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人,還有你說她會不會就是喬詩,是不是知道了三年前她被我們設計跟別的男人上床的事。”
“姐,我有些擔心,你說慕時洲會知道當年害死他母親的事情,其實是......”
後麵還說了些什麼,喬詩聽不見了,舒柔已經掛斷了電話。
腦子裏盤旋著那幾句:“她被我們設計跟別的男人上床,殺死慕時洲母親的真相。”
她跟別的男人上床?
她明明記得當初第一次是給了慕時洲,醒來身邊也是慕時洲,孩子也是慕時洲,什麼時候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了。
不可能的。
是舒柔在騙她,還是慕時洲一直都在騙她。
那如果殺害慕時洲母親的凶手不是她父母,那慕時洲就是殺害她父母的真凶!
錄音筆,一定要找到錄音筆。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打了一個結,陸深來接她走的時候,並帶來了人趕走了舒柔他們。
坐在咖啡廳裏,喬詩看向陸深,那雙靈動的眸子如同破碎的光散落:“陸深,三年前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跟別的男人上床。”
陸深身體一震,語氣全是關心詢問:“小詩,你不要聽人胡說。”
喬詩閉上眼睛調整情緒,聲音輕飄飄讓人抓不住:“我要聽實話,視頻呢?”
陸深坳不過她,將手機拿出放在她的跟前,視頻上麵的播放鍵喬詩遲遲沒有按下,眼眸裏氤氳起一層水霧,如果是真的,那慕時洲要打掉她的孩子還真是為了羞辱她。
陸深握著她的手:“別看。”
“我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當初那個男人也被就解決掉了。”
喬詩眼尾通紅,她這個人認死理,不聽勸的,指尖落在播放鍵上輕輕點開,從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羞入與耳。
那是她的聲音,她的臉,她的身體跟一個陌生男人糾纏在一起。
她以為是慕時洲狠心,到頭來,她才是背叛的那一個!
陸深關掉了視頻:“小詩,那隻是個意外,不是你的錯。”
“那個男人是誰?”喬詩訥訥開口,眸光很是空洞:“是誰?”
陸深沒有給她答案,視頻裏也沒有那個男人的臉。
喬詩緩緩起身,她做了一個決定。
夜色很黑,走在馬路上,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喬詩給慕時洲打了一個電話。
“我答應做你的女人。”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似乎有半個世紀那麼長,喬詩才聽到那獨屬於慕時洲輕笑不屑的譏諷。
“你憑什麼認定我會要一個醜八怪?”
喬詩咬唇,眼裏不甘,她就知道慕時洲是個王八蛋。
電話裏再次響起慕時洲的聲音:“若是你讓我高興了,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我在暮色等你。”
暮色。
海城最大的銷金窟。
像慕時洲那種睚眥必報的男人,她能夠想到今晚上他對她的羞辱。
喬詩斂了斂眸子,輕聲應下:“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