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正配合警察做筆錄的江燁臉黑成炭。
一旁陸然氣急敗壞跳腳,“江大總裁,現在可以把我家攸攸交出來了嗎?你倆素不相識的,你趁著她喝醉擄走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陸然做夢都沒想到是江燁。
也是查了監控這才看清。
江燁這廝怎麼回事?
對前妻舊情未了,死灰複燃?
江燁抬起眼皮,狹長的眼眸寒霜湧動。
“看來,陸奶奶對你管教得太少了。”
陸然最煩別人拿老太太威脅他。
上一個敢這麼威脅他的,已經被他打斷腿了!
陸然拽得二萬五八似的,“警察叔叔,都是熟人,都是誤會!”
老太太要是知道他在華庭花天酒地,非打死他不可。
“真的?”警察顯然不太相信。
“真的。”
唐攸走出房間,先替陸然答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唐攸都覺得見鬼了。
聽到聲音,廳裏的人都轉過頭來。
江燁的目光也一瞬變得深幽。
唐攸竟穿著他的襯衫走了出來。
她身形嬌小,他的襯衫在她身上顯得又肥又大,可即便如此,兩條長直的白腿也十分的惹眼。
這女人分明在意圖明確地勾引自己!
兩名警察都是小年輕,看到這一幕,臉噌的紅了。
陸然睜圓了眼睛,“唐攸,你你你......”
唐攸大大方方解釋:“這次多虧了江先生幫忙,不然我可能真被嶽陵川給殺人滅口了。”
江燁微眯著眼睛。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要耍什麼花樣。
兩名警察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唐小姐,你是說嶽陵川要殺人滅口?”
這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唐攸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十分鐘後,唐攸將整個過程說完一遍。
期間陸然也跟著插嘴了幾句,做了旁證。
兩名警察認真做好筆錄後,才起身道:“唐小姐,這件事我們需要調查取證,後續可能還需要你和陸少一起配合調查。”
唐攸微笑,“沒問題。”
兩名警察這才告辭。
唐攸親自將警察送到了門外。
陸然快步跟了出去,追問,“你倆睡了!?”
唐攸:“......”
不是腦子還拎得清,她也差點誤會自己酒後亂性了。
唐攸打量了陸然一眼,“你才跟他睡了呢。”
陸然不由想了一下那畫麵,嘴角抽了抽,“那你怎麼穿著他的襯衫,你不知道女人不能隨便穿男人襯衫嗎?”
太引人遐想了!
唐攸當然知道了。
但不穿怎麼能讓刺激到那個渣男?
唐攸直接岔開話題,“昨晚,嶽陵川怎麼處理的?”
陸然一臉不爽,“這混蛋酒裏被人加了料,見到老子就啃,我讓人扔豬圈去了。”
唐攸:“......佩服。”
陸然就是個混痞,荒唐事沒少幹。
但把嶽陵川丟去豬圈,還是離譜。
唐攸忽然想到嶽珊珊,“當時,除了嶽陵川,沒有旁人?”
她清楚記得,把嶽珊珊扯了進去。
陸然一臉狐疑,“還有誰?”
唐攸皺了下眉,“算了,回去說。”
她話音剛落,大腿就被人一把抱住。
“糖糖不要拉斐爾走~~”
唐攸低頭一看,江糖糖小可憐一樣,淚汪汪地看著她。
她語氣溫柔下來,“阿姨隻是想回家換身衣裳,改天再來陪你好嗎?”
江糖糖大眼睛裏蓄滿熱淚,抽抽噎噎的,“拉斐爾的衣裳是爸爸扯壞的,讓爸爸再賠一套新的衣裳,拉斐爾是不是就不走了?”
“扯壞”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太曖昧了。
饒是唐攸跟江燁曾有過最親密的關係,還是被這句話給臊的臉頰微紅。
那種畫麵被糖糖看到實在太不應該了!
念頭還沒落,陸然就先誇張地大叫起來:“江大總裁,你怎麼能隨便撕扯我家攸攸的衣裳!”
江燁神色冷嘲。
難道這不是那女人期許的嗎?
江糖糖卻以為大人在吵架,嗚哇一聲就大哭出來。
“陸少,欺負孩子有意思?”
江燁聲音冷的快掉冰渣子。
陸然難得心虛了一秒,“靠,誰欺負她了!”
“你們兩個,少說兩句吧。”
唐攸不耐的出聲。
比起其他小朋友,江糖糖要敏敢脆弱的多。
江燁和嶽珊珊到底是怎麼把孩子帶成這樣的?
唐攸抱起江糖糖,輕輕安撫,“爸爸和叔叔在聊天呢,沒有在吵架。”
江糖糖小嘴委屈的撇著,毛茸茸的小腦袋卻依賴又溫順的趴在唐攸的頸窩裏,像隻蘇格蘭折耳貓,抽抽噎噎了幾聲,竟漸漸冷靜下來。
江燁目光沉沉的看著唐攸。
江糖糖情緒一旦失控,隻能依靠藥物才能控製,可唐攸三言兩語竟就能讓小丫頭恢複平靜......
這個女人,有點手段。
......
因為深夜,江糖糖很快在唐攸懷裏睡著了。
唐攸把江糖糖輕輕放在小床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衣,去找保姆要了件女仆裝換上,才下了樓。
客廳的氣氛比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些。
陸然毫不掩飾敵意,虎視眈眈地盯著江燁。
而江燁卻是一派的泰然自若,仿佛他不存在,語氣平靜地在打電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腳步聲。
他微微偏頭,向唐攸看了過來。
視線不太客氣地掃過她身上的女仆裝,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對著電話道:“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唐攸心裏微動。
隱隱的,她感覺江燁是在說嶽陵川的事。
畢竟,堂堂嶽家大少,被丟進了豬圈,可以上社會新聞了。
果然,唐攸剛走下樓梯,江燁就掛了電話開腔,“我們談談。”
唐攸眨了下眼睛,轉而笑了,“江先生要談什麼?”
江燁開門見山,“嶽陵川被豬啃的事,不打算說點什麼?”
江燁話音剛落,陸然就很不地道地大聲笑了出來。
“被豬啃了?這混蛋得是多缺德,連豬都看不下去?”
唐攸倒是沒什麼表情,“江先生要談的就是這件事?”
轉而她又恍然道:“我差點忘了,江先生是嶽公子的姐夫。”
江燁眸色卻忽然變得危險,“看來你跟嶽家有過節。”
唐攸嘴角的笑意冷了一些。
隻說過節這兩個字,太過輕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