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花瓶,花錢的花。
這件事情沈默白起初是默許了的。
「夏暖,今天晚上陪我回去,湘姨打電話說我爸找我有點事,讓咱們回去吃飯。」
沈默白清冷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應了一聲,馬上開始準備東西。
下午的時候,司機開著車過來接我,我穿了一套緋紅色的連衣裙,設計保守,顏色喜慶。
沈默白從車窗裏看到我,原本微皺的眉頭舒展了些。
我一直謹遵給他長臉這項使命,討老人家歡心自然也是日常業務之一。
上車坐到他身邊,司機小鬆把禮物放到後備箱。
「買了什麼?」沈默白饒有興趣的問我。
「秘密。」我狡黠衝他眨眨眼,我知道這張臉什麼角度在他眼裏最美。
果然,他的喉頭翻滾了兩下,眸子緊了緊。
「開車。」沈默白轉過頭,目視前方。
他是個很有原則的男人,比如飯隻能在餐桌上吃,牛奶隻能盛到杯子裏喝,床隻能在臥室......如此有原則,更近呆板。
不得不說,我跟著他這幾年,多虧金錢支撐。
沈默白的爸爸住在一處山腳下的獨棟別墅,前後都有院子,老爺子平時喜歡侍弄花草,一年四季各有風景。
我們去的時候,湘姨已經在門外等了。
她原本是沈老爺子的私人護士,後來就成了太太,結果還是做護士的工作,勞動強度比之前有過之為無不及。
說實話,我從心裏挺敬佩她的。
那個沈老爺子的脾氣,像火山。
他兒子呢,像冰山。
兩座山時不時碰撞一下,倒黴的還是她。
「湘姨,我爸呢?」沈默白淡淡問道。
「在客廳,等著你們呢。」湘姨垂下雙眸歎了口氣。
一進門,沈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頭頂冒火。
我打了聲招呼,連禮物都沒送,就挽住湘姨的胳膊,笑著把話題岔開,「湘姨,我給你帶了禮物,要不要去看看?」
湘姨馬上喜笑顏開,拉著我的手去了樓上。
這種時候,也就我能解救她一下了。
我買了一條品牌新款項鏈,湘姨喜歡的很,我們在樓上說說笑笑,樓下已經傳來了沈老爺子的咆哮。
沈默白很有教養,從來不跟長輩大呼小叫,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偶爾能改變一下,老爺子不至於氣的血壓高。
「小暖,你跟默白怎麼打算的?」湘姨對我挺好的,催婚這件事不知道是她還是沈老爺子的意思,已經旁敲側擊了好幾次。
「什麼打算?」裝傻吧,每次都能過。
「結婚的打算呀,你們都同居好幾年了,總該有個說法吧。」
湘姨以前說的挺含蓄,現在開門見山直接說同居了。
今天這一關,我看有點難。
「我們還年輕,再說默白現在是事業上升期,我不想他分心。」
看看吧,如果沈默白在場,聽了這話,是不是要給我加工資?
我默默的扛下了所有,隻為他能安心搞錢。
當然了,錢最後還得給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