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我就去蛋糕店訂了最新款的草莓芝士蛋糕。
打開蛋糕盒子,上麵畫著一對可愛的卡通小人和一顆大大的心,形象就是我和顧清的Q版。
沒錯,今天是我20歲的生日。
我沒有請任何人,隻想和顧清度過一個浪漫而又溫馨的夜晚。
從早上等到晚上,顧清失蹤了。
打電話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快到淩晨的時候,我又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響了很多聲音後,才被接了起來。
「你在哪裏?」我一張嘴,滿是焦急。
那邊人聲嘈雜,片刻之後,響起了一道清甜的女聲,「你找哥哥,他喝醉了。」
嗡的一聲,我的呼吸停頓了一下。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因為用力指尖都泛著白。
過了一會兒,我就在朋友圈裏,刷到了顧清和他好妹妹的合照:「蛋糕再甜,也不及你甜,謝謝哥哥,陪我度過20歲的生日。」
嗬,我低下頭,看向放在桌子上麵的草莓蛋糕,看著蛋糕上的我和顧清,覺得萬般可笑。
我拿起蛋糕,走到門口,用力把蛋糕摔進了垃圾桶裏。
我寧可把蛋糕喂狗,也不想看到這對狗男女。
......
一晚上,我就跟個烙餅一樣,在床上不停的翻滾著,腦海裏麵全都是顧清和他的好妹妹。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漸漸的有了睡意。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我用枕頭捂住了耳朵,敲門聲仍舊吵個不停,一副你不開門,就把門敲破的氣勢。
我氣極了,從床上翻了下來,穿著睡衣,怒氣衝衝的就走到了門口。
拉開大門,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懷裏還抱著一條奄奄一息的小柴犬。
嘖。
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葉雲洲,我小時候的鄰居,也是我的死對頭,大冤種。
我懷疑,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克我的。
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我穿著雪白的連衣裙,紮著漂亮的小羊角辮,一堂課下來,辮子被葉雲洲扯散了。
雪白的連衣裙上,被他不小心潑上了墨水,那天我哭了一天,放學的時候,眼睛還是腫腫的。
後來,他跟我道歉,道歉的方式,就是往我書包裏放了一隻黑色的蝴蝶,嚇的我叫出了聲。
葉雲洲不解的看著我,跟我解釋道,「真不識貨,這是雙尾褐鳳蝶,稀有品種,我抓了很久的。」
我又哭了,是被他給氣哭的。
從那天起,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葉雲洲是我的死對頭,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後來,我不僅沒有擺脫他,反而讓他離我更近了。
葉雲洲的父親很忙,總是出差,葉媽媽因為是醫生,下班時間不固定,隻能把葉雲洲托付給我家。
一開始,我是全身都寫著拒絕,可是看到他很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口,又心軟的妥協了。
就這樣,他就成了我家的常客,經常留在我家吃晚飯,他長的帥氣,嘴巴又甜,我父母都很喜歡他。
全家,隻有我討厭他。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長處,起碼他數學很好。
那段時間有他給我補習,我的數學成績上來一大截。
我父母就更喜歡他了,我,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他了。
就在我對他有改觀的時候,這個討厭鬼,因為他父親工作調動搬家了。
他臨走的那天,下著細蒙蒙的小雨,雨水淋在我的臉上,我的眼眶微微有點泛紅。
葉雲洲在雨中跑向了我,遞給我一個紮著紅色蝴蝶結的盒子,他笑著說,「這回,你應該不會再害怕了。」
他走後,我打開盒子,看到裏麵是一個玻璃框,玻璃框裏躺著一隻藍金色的蝴蝶,很漂亮。
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葉雲洲,他深藏在我的記憶之中,就像那隻至今還擺在我家櫃子上的藍金色的蝴蝶標本,徐徐發光,是我童年裏一段美好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