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醒了?
老人忙拿過杯子幫薑清窈接了一杯溫水遞過去,薑清窈看見老人不由得一愣,將目光轉向謝景徹:“這位是......”
“我請來為你看病的大夫,你發燒了。”
謝景徹向太醫使了個眼色,那太醫從善如流道:“既然姑娘醒了,那老朽便先告辭,公子還有需要,便下山尋老朽便是。”
屋內還彌漫著藥香,薑清窈嗅了嗅,確實是治療風寒的藥材。
看著謝景徹神情有些難辨喜怒,她小心翼翼拉了拉男人衣袖;“咳,給我治病花了不少錢吧?你連飯都不太吃得起,還花錢給我請大夫,這恩情我會記住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賺錢報答你,讓你過上富貴的日子!”
聽見這話,謝景徹嘴角一陣狠抽。這女人是真的傻,還是裝得太像?
看著她滿臉的憐惜和同情,謝景徹現下越發覺得看不透這女人。
他不露痕跡將自己衣角扯開:“無妨,我要上山打獵去了,你好生休息吧。”
薑清窈聽說他要上山打獵,眼前頓時一亮:“那你也帶上我一起去吧,剛好我也要采些藥回來。”
還要跟著他?
謝景徹眯了眯眼,倒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麵上卻看不出異樣,隻是冷淡道:“你要跟,便跟著吧。”
薑清窈吃過了藥,燒也幾乎完全退了下來,在謝景徹家裏找了個小籮筐背在背上,便興衝衝的跟著他上了山。
她一路搜尋著藥材,忽然手臂被謝景徹狠狠一拉。
“你幹......”
她疑惑發問,謝景徹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野豬!”
薑清窈瞪大了眼,便看見一隻渾身裹滿了泥巴的野豬正在他們前麵慢悠悠的轉悠。
這麼大的野豬,能吃多少天的肉啊!
“快射啊!射它眼睛!”
薑清窈拉了拉謝景徹衣袖,壓低聲音興奮道:“它身上裹了泥巴,箭很難穿進去!”
謝景徹白她一眼,張弓搭箭,箭矢穩穩射向野豬眼球。
野豬意識到了危險,忽然身形偏了偏,那箭沒能射進眼睛,反倒是刺破了它的額頭。
“嗷——”
淒厲的叫聲響起,那野豬吃痛,眼球變得通紅,直接咆哮著朝著兩人衝來!
糟了!
眼看著野豬就要撲到兩人麵前,薑清窈一把拽住謝景徹的手腕:“快跑!”
謝景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數,又朝著野豬放了一箭拖慢它的速度,轉身跟著薑清窈朝著山下跑去。
野豬對兩人窮追不舍,薑清窈跑得肋下一陣火辣辣的疼,雙腿更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眼看那野豬就要追上來,咬了咬牙推開謝景徹:“我,我要跑不動了!咱們,咱們分頭跑!”
謝景徹看她跑得氣喘籲籲,顯然體力已經到了極限,毫不猶豫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將她甩到了身後。
他若是拖著這女人跑,恐怕兩人都要喪生在野豬的獠牙下,還不如他先一步前去找人幫忙。
薑清窈拚盡全力向前跑,想要找個地方與那野豬周旋,卻沒想到身後忽然傳來砰得一聲巨響和野豬的哀嚎。
她愣了愣,下意識放慢腳步看向身後,竟然看見那野豬被一隻捕獸夾夾中了前腿,正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是哪裏來的捕獸夾?剛剛她跑過那裏的時候,怎麼居然沒有被夾中?
她小心翼翼湊上前,野豬努力想要站起來,腿卻被那捕獸夾夾得更死,傷口深可見骨。
這不單單是白撿了一條命......還白撿了一頭豬啊!
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薑清窈癱坐在地上,正打算休息一陣去找謝景徹一起拖野豬回家,卻聽見一陣痛呼:“來人呐......有人嗎?快救救我!”
咦?
薑清窈疑惑的循著聲音朝著山下走,便看見一位白發蒼蒼,衣著卻格外精致的老太太坐在地上,一張臉痛得變了形,捂著腳踝不斷呻 吟。
“奶奶,您怎麼了?”
薑清窈趕忙上前關切詢問:“是扭傷了腳?”
老人滿臉痛色,看見她好似鬆了口氣:“小,小姑娘,我扭傷了動不得,你能幫我下去找人嗎?我老婆子一定會好生謝謝你的。”
“讓我看看......”
薑清窈小心翼翼脫下老人鞋襪,輕輕碰了碰老人的腳踝,又聽見老人痛呼一聲。
“您是扭脫臼了,不過不妨事的。”
薑清窈衝老人笑笑,不經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您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上山呀?多危險呀。”
“我上來看孫子的。”
老人忍著疼解釋,心裏卻已經有些不快,這小姑娘也不是大夫,在這磨磨蹭蹭做什麼呢?
薑清窈悄然將手搭在她腳踝上,手上一使勁,老人的腳踝忽然傳來哢噠一聲脆響。
“啊——你,你這小姑娘做什麼呢!”
老人本能驚呼一聲,聲音裏已經帶上了掩飾不住的怒意,薑清窈卻笑眯眯開口:“骨頭我幫您正好了,您活動活動試試?”
就這麼一下?正好了?
老人狐疑看著薑清窈,試探著動了動腳踝,竟然真沒覺得痛了。
老人看向薑清窈的眼神滿是驚奇:“小姑娘,你可真厲害啊!可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老婆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想要什麼,我老婆子都送你做謝禮!”
“這樣的小事,還用什麼謝呀。”
薑清窈擺擺手:“我扶您起來陪您去找孫子吧,恰好我也下山去找我相公幫我搬野豬。”
她正要將老人扶起來,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厲喝:“薑清窈!你在做什麼!”
她狐疑回頭,便看見謝景徹滿臉怒意,上前伸手便朝著她脖頸掐來!
“你又在發什麼......”
薑清窈話音未落,便被他死死掐住了脖子:“你究竟想做什麼?先前我容忍你,現在你竟然敢對我皇......奶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