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吳警官的視線,所有人又都看向角落裏的趙笑笑。
趙笑笑現在縮著肩膀,低著腦袋,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和剛剛囂張的模樣截然不同。
她之前是顧氏的員工,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顧琛。
明明那個人對她說,柳繁星隻是一個沒有後台的新人,所以她才敢對柳繁星幾次三番地挑釁。
現在柳繁星怎麼就搖身一變,變成了顧琛的夫人呢?
就在她案子懊惱的時候,柳繁星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慌張地抬起頭,“你想幹什麼?”
如果剛剛還想著有警察為自己撐腰,那這次就是真慌了。
她敢保證,柳繁星就是現在當場給她一巴掌,也沒有人會出來阻攔。
可是,柳繁星並沒有。
柳繁星甚至都沒有像上次那樣動她,隻居高臨下,冷聲道:“你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經上報了法院,律師函應該也寄到了你家裏,我很期待你後麵的解釋。”
其實她對趙笑笑更多的是持一種不屑的態度,畢竟說到底,趙笑笑也就是一杆槍。
她真正的敵人,是那個指使趙笑笑的人。
說完,又轉身對小吳警察道:“先生,我不想為難任何人,隻希望您能沉下心,好好地履行您的職責。”
小吳警察頓時漲紅了臉,剛剛還悄悄“唾棄”柳繁星仗勢欺人的心也瞬間不是滋味。
他剛剛就是覺得柳繁星人品不行,又著急去大掃除,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這是我們警局新來不到一個月的小警察,還有很多需要改進,也就是遇見顧夫人您這麼深明大義的人。”王偉出來護犢子。
看似是在恭維柳繁星,實際上就是在給柳繁星扣高帽子,讓她放過小吳警察。
可惜,比起顧夫人,柳繁星更喜歡別人叫自己的名字。
不過她隻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有了顧琛的加持,柳繁星很快就走完了所有手續,離開了警局。
柳繁星和顧琛商量了一下,請他先把馮雨給送回家。
反正顧琛開著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柳繁星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和馮雨好好談一談。
“小雨,今天真的很感謝你。”柳繁星偏頭,舔了舔幹澀的唇,“但是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馮雨自責地低下頭,“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想什麼呢,我是說你要重視自己的安全。”柳繁星點了點馮雨的腦袋,讓馮雨看向自己。
“這次她隻是誣陷你,報了警,萬一下次有人找一些不法分子來傷害你呢?”
柳繁星和她講道理,“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馮雨撇著嘴,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顧琛一直從後視鏡裏看著後麵得到互動。
他看見了柳繁星的眼睛,裏麵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
她這樣的人怎麼會懂溫柔呢?
可是在警局的時候,她對那個為難她的小警察,以及趙笑笑,也是這樣的姿態。
仔細想想,她似乎隻有在他麵前冷淡如斯,不管是嬉笑,還是怒罵,無時無刻不再透露著一股疏遠的樣子。
憑什麼?
明明他和她的關係才是最親密的。
顧琛越想越煩躁,等著馮雨到家離開之後,才對柳繁星冷哼了一句,“哼,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
柳繁星低頭看著手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典型地用完就丟。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不知道她現在隻要來求求他,他就能給她擺平一切麻煩嗎?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顧琛又問了一句。
柳繁星這次倒是說了話。
她收起了手機,抬頭看向顧琛,又掛出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當然是去找你的白月光好好談一談啦。”
“去心悅工作室。”顧琛轉頭對司機道。
柳繁星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不用,你等下在路口停車,我自己坐公交車就行。”
她剛剛隻是看馮雨太疲憊,想著盡快把馮雨送回家休息,所以才麻煩顧琛來送人的。
現在她又不趕時間,也沒有必要再和顧琛多摻和。
“誰說要去送你的。”顧琛拉著臉,麵色不善,“我正好要去心悅一趟,正好順便把你送過去。”
“順便”兩個字幾乎是從顧琛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柳繁星倒也沒有多想,隻聳了聳肩,順便就順便吧,這麼凶做什麼?
而且......
“顧總,說真的,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這大白天的,你老是和柳悅見麵,也不太合適。”她一臉真誠,“我覺得你們的約會時間可以改為晚上十一二點,那個時候沒有什麼人看見,也就不會有人說閑話了。”
怕白天見麵會有人說閑話,所以要把見麵時間改成晚上。
不愧是你,柳繁星。
“閉嘴!”顧琛惡狠狠地說道,他真是瘋了,才會覺得柳繁星是一個溫柔的人。
柳繁星聳聳肩,她就隻是提個建議,他不願意聽,她就不說了唄。
幹嘛發這麼大的火?
和柳繁星的小工作室不同,柳悅的“心悅工作室”開在市裏的繁華商業區。
這裏寸土寸金,僅是租金就讓一些普通人望塵莫及。
不過這裏是顧家的地產,心悅工作室也是顧琛投資建立的。
該說不說,能得到顧琛的偏愛,真的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情。
至少,是之前的她可望而不可求的,
心悅工作室的人似乎認識顧琛,看見顧琛過來,甚至都不用顧琛說話,前台的人上前和顧琛打招呼。
“柳總現在在辦公室,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顧琛也很熟稔地做出回複,顯然是非常熟悉這裏的位置。
說一點兒也不在意是假的,柳繁星多少還是覺得有些諷刺。
她悄悄拉開了一些自己和顧琛之間的距離。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柳悅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剛剛靠近,就聽到裏麵傳來柳悅的爭吵聲,“我已經很努力地在靠近你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啊!”
撕扯的嗓音中還帶著一絲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