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了!
林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還是回到他最難忘的十八歲。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充血的雙眼睜到最大,歪扭的襯衫、打結的領帶。
身邊人的酒氣熏得自己想吐,耳邊聽到的是外麵熱鬧至極的DJ歌曲。
這是他十八歲生日派對。
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天。一群凶神惡煞的討債人衝進家裏,一通亂砸,拐走了十六歲妹妹,然後奪走了自己的家。
從那時起,整個林家就被拖入了深淵。
當天父親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母親逐漸也患上了精神疾病,基本不認得人。
這個家散了。隻剩下林陽帶著精神失常的母親艱難度日。
七年後雖然找到了妹妹,但是那時她已經遍體鱗傷了。
那樣陽光善良的妹妹先是被人賣進了地下場所,被迫以身侍人後,又被一個客人帶走賣進了大山裏。
最後找到妹妹時,她已經骨瘦如柴,成為了一個生育機器。
笑起來那麼溫暖的妹妹,十八歲被賣進山後,又連著生了四個孩子。雙腿還被“嫁”的丈夫一家打折,雙臂被人捆成畸形,隻能永遠雙臂在頭上交叉。
她已經無法正常生活了,甚至還滿身傷痕,虛弱至極。
他依然記得妹妹被救回來後,隻剩一口氣的半死模樣......
這一刻,重生回到十八歲這一天的林陽盯著鏡中自己通紅的雙眼,下定決心再也不能讓人破壞我的家。
他抬起手看看了手表,京都時間7:45,距離那些討債人到來的時間隻剩下十五分鐘了。
十五分鐘,他能做些什麼。
林陽不斷思索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有力氣嗎?
他單手握拳猛烈地錘向手邊的花崗岩台子,“嘭”的一聲,石台布滿了裂痕。
還不夠,不夠自己上一世的百分之一。
上一世,林陽後來靠著自己的努力,身家過億,後來還特意找了一個練武的大師拜了關門弟子。
不過對於重生後的自己來說,現在的程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他穿過或昏睡或糾纏在一起啃著的人群,向外走去。
“陽哥,別走啊,還沒喝完呢!”
“陽哥?一會又有幾個‘早班’的妹妹來呢!”
“滾!”林陽頭也不回地說道。都是經人介紹的酒肉朋友,靠不住的。
而且在這個時間點,誰也攔不住他。
他邁步走出酒吧,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元輝西路。”
“好嘞,坐穩了,安全帶係上。”
“速度要快,我加錢。”林陽掏出五十元仍在副駕駛上。
“坐穩了您。”司機一看就知道這年輕人有事啊。
元輝路雖然是老街,但處於市中心,這兩年房價一年一個樣,尤其是早就傳聞那一片要改建,價格漲得就更快了,那元輝西路的更是不一般。
元輝西路林家宅院。
“你說沒欠就沒欠嗎?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一個小孩子說話管什麼?”
“你家大人不出來,讓你一個小孩出來解決嗎!”
“這小女孩長得不錯,跟哥哥們走,哥哥們讓你繼續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
......
“小珍,怎麼了?”一個中年女子從房子裏走了出來,站在了門口。
“你是林重易的老婆?”為首的一個黃毛指著她輕蔑地問道。
“是,你們這麼多人圍在我家門口有什麼事嗎?”身為市一中骨幹教師的林芳園,平日裏沒少麵對頑劣學生,此刻麵對這種情況麵不改色。
“你老公欠我們錢,現在還款日期到了,我們來收房子!”
“不可能,明明還有一年!”林芳園堅定地說。
“睜開你眼睛看看,這是哪一年還款?”黃毛伸手從身邊一個西裝革履的律師手裏拿來了一份合同扔給了林芳園。
林芳園看後眼眸驟然睜大。“你們敢耍賴,竟然敢修改合同!”
“夫人,是你丈夫自己沒有簽好,自己拿房子產業做抵押的,我們都是文明人,按合同辦事,現在你們不賠款,那就拿房子抵債!”
“五百萬,這麼大的房子加上地皮怎麼也值個三百萬吧,剩下的,你們親朋好友湊一湊也差不多夠了。”
“不可能,我們不承認,到了法院,你們肯定輸!這是不合法的!”林芳園異常憤怒。
“不承認是吧!”黃毛目光一挑,接著便看到了旁邊的林珍,頓時嘴角勾起怪笑:“那你就別想看到你女兒了!”
黃毛一把抓住林珍,,林珍瘦瘦小小的,一下子就被拽了過去。
幾個黃毛的手下立刻將她圍了起來。
“小丫頭長得還不賴,應該有不少老板喜歡,要是賣到......”
黃毛說著說著,那隻手就撫上了林珍稚嫩的麵龐。
“啊!”林珍驚叫著掙紮。。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加大油門,終於到了元輝西路,本來司機還想往裏開點,倒是前麵被一群人堵著進不去了。
“嘀——”
“嘀——”
“師傅停車,我下車。”林陽認出來了,這群人就是上一世來自己家討債的。
上一世自己因為在酒吧逍遙時沒來得及挽救悲劇,現在,他還怎麼能讓悲劇再次重演。
他開門下車,急忙跑了過去。
“救命!不要碰我!”
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聲傳入了林陽的耳朵。
是妹妹!
上一世自己荒唐了沒有趕上這場打砸,更沒有保護好妹妹。
這一世,我一定保護好這個小太陽!
可惡!這群狗東西!
“住手!”林陽在人群外高喊了一聲。
“哥哥!”林珍十分驚喜。“哥,這群人非要說爸爸欠了他們錢,然後逼著咱們家還債!”
“他們分明是在欺詐!”
林珍十分憤怒。
林陽看著妹妹憤怒的眼神,一陣心酸。
他目光掃過周邊這群人,怒火中燒。
“好了,沒事了,”他對著林珍安慰一笑。“哥回來了,我來解決,你站好。”
“好。”林珍聽話的站到了院子的角落。
“你是誰?”黃毛不屑地走過來看著他,“這家的兒子......”
不等他說完,林陽腳下用力,一腳踢上了黃毛的胸膛,把他踢出去三米多遠。
“這小子敢踢三哥,揍他。”
“上,打他!”
混混們紛紛圍了上來。
林陽見他們的棍子打來了,身手一抓,奪過一條來反手就抽向旁邊的人。
那個被搶了棍子的小混混正好被打到黃毛的身邊,“三哥,你怎麼樣!”
這小混混扶起三哥,發現他沒有直覺,暈了過去。
而自己的身體裏也是一陣痛如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