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不隻一次的問過蕭炎。
“如果陳蕊和你和好,你會答應嗎?”
蕭炎隻覺得我是沒有安全感:“放心,她不會的。”
婚禮前夜,我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蕭炎覺得我有些無理取鬧。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親愛的,別胡思亂想了。”
我在他略帶疲憊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期待。
“你很期待她回來找你是不是?你上趕著做她的備胎是不是!”
蕭炎的溫柔一掃而空:“柳藝卓,別發瘋了!陳蕊她已經和出國了!你不需要再把她當做假想敵了!”
我的性格並非這麼暴躁。
我的憤怒,取決於我想活下去。
我是個穿越者。
係統告訴我,如果我不能在三十歲之前和蕭炎結婚的話。
我和他之間一定會死一個。
五五開的幾率,我不能賭。
為了活下去。
我追了蕭炎七年。
蕭炎學習很好,我學習很差。
蕭炎家裏很窮,我家裏很有錢。
從初中開始,我便聘請他做我的家教。
不需要教我什麼,隻需要陪我玩。
我爸每個月都會給他打一筆家教費用。
這筆錢足以他全家生活。
十八歲那年,他以全市第一的高分,首都大學錄取。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站在教室的門口。
蕭炎親了親我的臉,並且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如果沒有你,我做不到這一切。”
我以為係統給我的這個任務很簡單。
窮小子愛上富家女的戲碼,俗套又自然。
我讓我爸給學校捐了個圖書館。
我也自然而然的入學,成了蕭炎的同學。
我不缺錢,長得也很漂亮。
在學校裏追我的人很多。
我知道,我不需要多對蕭炎上心。
他現在已經離不開我了,因為我掌握著他的財政大權。
我沒有急著和蕭炎確定關係。
直到陳蕊的出現。
同樣都是窮人家的孩子。
同樣學習成績都很優秀。
如果我是火,那麼她就是水。
我偶爾會控製不住脾氣,和蕭炎吵架。
屆時陳蕊便會出現,用一彎溫流,滋潤蕭炎的心。
陳蕊很會挑撥離間。
“我聽說柳藝卓昨天又和男孩子出去玩了。”
“你們門不當戶不對,不應該在一起。”
“你們從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你對柳藝卓的好感不是喜歡,是感激。”
我知道陳蕊做的這些事情。
我曾經多次想要反駁她的話。
可是每次都恰好驗證了她說的沒錯。
喜歡是裝不出來的。
與其和蕭炎真心相待,我更想要活下去。
在死亡麵前,所有的男女之情都是累贅。
那次我去酒吧玩,看見了在這做兼職的蕭炎。
還有他身邊站著的陳蕊。
“看到了嗎?你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一晚上花的錢,比你半年的生活費都多。”
當晚我回到家。
蕭炎的東西已經搬走了。
雖然和我認識了七年,但他的初戀卻是陳蕊。
陳蕊和蕭炎一起在外麵租房子。
之前和我在一起,蕭炎幾乎不需要花一分錢。
但跟著陳蕊住,房租水電、生活開銷全都是他一人承擔。
蕭炎的父親很感激我的施舍。
逢年過節都會來我們家探親。
聽說蕭炎不和我在一起,反而選擇了一個窮人家的女孩。
他還曾和蕭炎大動幹戈。
蕭炎的父親不喜歡陳蕊,不是因為陳蕊這個人,因為陳蕊沒錢。
為了讓他們兩個人分手。
為了讓蕭炎重新綁上我這個富婆。
蕭父背地裏打壓過他們這對窮苦鴛鴦好多次。
可是蕭炎寧願陪笑臉,跟我借錢。
卻也不想再和我在一起。
因為係統的原因,我沒有和蕭炎徹底決裂。
他要錢,我就給他。
他要創業,我也支持。
大學畢業之際,我聽說他和陳蕊分手了。
陳蕊不懂,為什麼她省吃儉用,蕭炎反而不高興。
但是我懂。
男人都不願意讓心愛的女人受苦。
他這是要全力以赴,奮鬥幾年賺大錢後,再和陳蕊在一起。
蕭炎給不了陳蕊富足的生活,也不想讓自己拖她的後腿。
過了五年。
蕭炎和我合夥承辦的公司做起來了。
我純粹在幕後做資金支持。
他在前麵給我跑動跑西。
虧得他有生意頭腦,我們的公司年收入逐漸達到七位數及以上。
蕭炎覺得是時候了。
他給陳蕊打電話。
得來的消息確是陳蕊已經嫁給了一個富二代。
並且出國深造了。
從那天起,蕭炎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白天在公司上班,出了無數的錯。
若不是我去跟那些生意夥伴談,我們公司都得讓他攪黃。
晚上在酒吧喝得爛醉,酒後鬧事,去警局接他回家的是我。
那天在我的車上。
蕭炎喝醉了之後念叨的名字,仍然是陳蕊。
屆時,我對完成任務基本上已經不抱希望了。
距離我三十歲,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我的任務,是攻略一個喝醉了都念叨另一個女人名字的人。
任務難度太大。
我決定放棄。
未曾想,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半個月後。
蕭炎便在公司門口,單膝跪地。
向我求婚。
我很開心。
在這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是因為被他求婚而開心。
還是因為能夠活下去而開心。
在我的催促下。
結婚當日便是我三十歲生日。
在這之前,我曾經多次追問。
追問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和我結婚的。
每次他的回答都很肯定。
但隻要問題一涉及到陳蕊,他又會變得含糊其辭。
很明顯,他心裏的那個人是陳蕊。
但是我並不怎麼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為隻要我能和他結婚,就能活下去。
我是為了完成任務的。
不是為了真正成為他的妻子。
陳蕊就像是在我頭上的達摩克裏斯之劍。
我知道這把劍遲早會落下。
沒想到,這把劍還真的在我的婚禮當天,狠狠地砸到了我的頭上。
“蕭炎,我好想你,離開她吧,我想和你結婚。”
陳蕊衝到了婚禮現場。
她當著百餘賓客的麵,將蕭炎從台上帶走。
“蕭炎。”
我站在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人。
我叫住了他。
“你離開我,會死的。”